扁栀被通知赶往周家的时候,还有些错愕。
周岁寒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只听见整个背景音杂乱不堪。
像是什么庞然重物狠狠的砸在地上,周围全时惊呼声。
周家老太太的。
周家几个哥哥的。
周国涛的。
还有小朋友的哭闹声混杂其中,让扁栀几乎都要听不清周岁寒的说话内容。
她出门时,周家的车子已经停在扁氏公馆的门口了。
周家司机一脸的惶恐,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灾难。
“怎么了?”扁栀不解发问。
司机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急急忙忙的给她打开车门,“扁栀小姐,您先别问了,赶紧上车吧,您再不出现,整个周家都要被小少爷砸完了。”
路上,司机油门踩到底,车子疾驰在马路上。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生生被开成了十几分钟。
扁栀被周家的下人们簇拥着进门。
周家的花园像是被巨象践踏过,多少周老太太的奇珍异花此刻跟泥土混杂在一起,而不远处的周家随着扁栀的靠近再次传来一声巨响。
“逆子!”
“你敢!”
“这是唐代最名贵的瓷器,我在拍卖会上花了整整五千万才拍——”
话音还未落下。
随着周岁淮高举的动作,“桄榔”了一声脆响,精美的瓷器四分五裂。
周国涛睁大双眼,双眼不敢面对已然发生的事实,他颤颤巍巍的走到碎片面前,抖着手去捡地上的碎片。
“我的宝贝啊,我平时连碰你们一个都舍不得啊,天杀的啊!”
“周岁——”
淮字还没有说出口,只见周岁淮赤红着眼睛,转身直接粗暴的从墙上撤下了一幅水墨画。
周国涛当场倒吸一口凉气,差点直接给周岁淮当场跪下!
“岁淮,岁淮!”
“宝贝,咱们冷静!”
“真的,冲动是魔鬼!”
“你知道你手上拿的是谁的画吗?这是爸爸从国内一位知名收藏家手里花重金买过来的,你知道的,爸爸平时连看一眼都觉得奢侈,上面还有乾隆的墨宝,宝贝啊,来,深呼吸!”
见周岁淮要有动作,周国涛直接当场趴下了,狼狈起身后,语调软绵绵的几乎用祈求的口吻。
“宝贝,咱们有话好商量。”
“你要什么,你要见谁,爸爸都依你,你可千万别在千举万懂了,真的,再懂一下,爸爸都没办法呼吸了。”
这都是钱啊!
动辄上千万的钱啊!
要命!
要他的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