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听着林决的话,还是忍不住,微微愣了一下。
她反应过来后,低头笑了笑。
不是在笑别人,她在笑自己愚蠢。
这么多年了,她依旧是对林决抱有期望的。
却没想到,他会如此。
居然拿舞蹈团来作为筹码。
扁栀叹了口气,眸光微抬,清浅看向坐在自己对面年过半百的男人。
林决年轻的时候就很帅,如今虽然岁数上去了,可因为天天健身的缘故,在他这个岁数里,也依旧算得上是长得好看的。
咖啡店外,门口的车子呼啸而过。
微黄的灯光打在林决的肩头,扁栀发现他的发间,居然也长了几丝白发。
扁栀蓦然间垂了垂眸。
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从周岁淮家里离开时,身后周家人簇拥着热情朝她挥手,喊她早些回家吃饭。
曾几何时,林决也这样站在路口,期盼过她。
扁栀抿了抿唇,呼出一口短暂的笑意,她还是希望,能够给林决一个机会。
“爸,昨日,你把林家的财产给我,您能跟我说说什么缘由让您一夜之间,变了主意?”
扁栀的眼神认真,但夹杂柔软。
她不是傻子。
在她将沈听肆跟林野的公司转到自己名下时,就已经是察觉异常了。
她要的,不过是一句实话。
她要的不过是林决的一个态度。
她希望林决明白,也希望林决告诉自己,他错了。
“就……”林决眸光闪烁,眼神不敢跟扁栀对视,“我刚刚不是说了么?因为你手里拿这些多东西不合适,也容易招人觊觎,栀栀,爸爸……”
林决顿了顿,补充完了剩下的话,“都是为你好啊。”
扁栀眼神里的期盼随着林决的话,一点点的散去。
她没有回应林决的话,而是抬头看向沈听肆跟林野,“你们两呢,也是这么想的么?”
两人垂头沉默。
扁栀忽然觉得有些气闷,她看向远处空荡荡的路口,那对母子已经离开。
路上行人匆匆。
“爸,有些话,咱们心知肚明,您不说,不代表就不存在了,您希望抹平一切,可是抱歉,可能一切不能如您的愿去发展了。”
聪明如扁栀。
她怎么会不知道,张垚逃离,三人变卦之间的因果联系。
可是,这三个能够当上总裁的男人,难道会是傻子么?
他们用脚拇指去想想都知道,张垚逃离后,要求林家财产背后是什么人在站着。
他们不过——
掩耳盗铃。
宁愿做出平和的模样,而这份平和被披着不愿意她视频泄露的面具,端着为她好的说辞。
“栀栀……你,你要这么多钱,也没用啊,再说了,你手里原本就有中医院,有爱马栀,有国际银行,你已然富可敌国,你说说要是家都没了,你要这些钱,还有什么用呢?”
“再者,还有视频,若是你的那个视频被公开了,你日后还怎么嫁人?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会这么看你?你不是跟周家的小子走的近么?那你想想周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人家可是国外的阿拉酋石油国王的公主都娶的的,你觉得,如果你当年的事情爆发,周家能够同意你进门吗?别说周家,日后但凡a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会要你,否则,只会被戳着脊梁骨说是图你钱财,栀栀,你听爸爸一句劝,就一半,咱们,息事宁人好不好?”
林决自认为苦口婆心。
扁栀的脸色却一寸寸的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