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认识这么久以来,扁栀对他说过的最重的话。
像是——
要割裂他们之间所有的过往,把所有的一切都彻底翻篇。
周岁淮哑着嗓子,他想问,“你,不要我了么?”
可扁栀没有给他问出口的机会,直接起身,掀开了帘子,等他要追过去时,她抬手,喊过来的警卫。
他被拦在人群外,而她汇入了人群中。
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
当天。
送物资进来的司机被排除了鼠疫的可能性,全员即刻离开。
周岁淮愣住,他还没来得及找扁栀再说几句话,这时,身侧的一个医护人员笑眯眯的看着周岁淮,“小周总,你这被雷劈的表情什么情况啊,都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不开心么?这是扁医生跟上面申请的,加快你们的检测进度,亲自观测了你们的血液标本情况,让你们今天就可以走,我们医护人员还挺够意思的吧。”
周岁淮抬起猩红的眸子,“你,说,是小乖,让我们走的?”
医护人员不明白周岁淮此刻天崩地裂的表情是什么情况,“是啊,现在人员混杂,你们走也是好事,别被传染了,你们家大业大,身娇肉贵,确实也该出去。”
当天,司机一行人被勒令离开。
周岁淮被强制运送出去,他站在警戒线外,足足站了整整一天。
周国涛撑着雨伞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周岁淮,“怎么,眼巴巴的进去,就这么被赶出来,失魂落魄的,被拒绝了?”
“周岁淮,我跟你妈好好地生了你这么一张绝世容颜,你说说你怎么就一点没用在刀刃上,现在死心了吧?真真这两天很担心你,天天来家里问你的状况,你……”
话没说完,周岁淮抬步就走。
“哎——我还说不得你了,”周国涛满肚子的火,不过想起家里才被跪碎的榴莲壳,他不情不愿,“算了,你妈同意你跟扁栀交往,那个,我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以后你们两好好的,别整天给我搞幺蛾子,听说那天国外颁奖典礼,扁栀去找你了?”
听见颁奖典礼四个字,周岁淮停下步子。
他的脸挂着冰冷的水珠,“对,她去找我了,”他忽然扯了笑,“都是我的错,如今,不用您成全,她不要我了,您满意了吗?”
周国涛愣住,“啊?”
怎么就……
不要了?
“您没听错,她,不要我了。”
以后,都不要要了。
扁栀从来是说一不二的人,说出口的话,就不会再转圜了。
“怎么就不要你了,里面鼠疫这么严重,你眼巴巴的进去,就得了这么个结果出来?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哎呀——”
周岁淮沉默不语,大步走进了雨幕。
当天,鼠疫区送来了各种紧缺物资,生活用品,只要是里面缺的,都以源源不断的姿态送进来。
别问。
问就是周氏财大气粗,人好心善,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
鼠疫的阴霾渐渐散去,天空终于放晴,所有医务工作者得空围坐在空地上交流心得。
期间,扁栀多受夸赞,她只淡笑应了几句,便想起身。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