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来只是想求你高抬贵手,江府只剩江老太太、江夫人都是可怜之人,我们回来之后,我身子不好,又帮不上忙,还请五小姐对他们好一些。”
话音刚落,就看到楚天妤蹭得站了起来,把怀里那厚厚的单子往沈软软的脸上一砸。
怒火燃烧起来的时候,楚天妤挽起袖子指着沈软软的鼻子怒斥。
“沈小姐,你是脑子里有坑,还是你根本就是一个智障。”
“从我和江景年订亲开始,到前几天,我送进江府的东西,除了贵重的东西无法计算金银之外,那些东西加起来至少上十万两银子,她们整个江府到现在都在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我还要怎么对她们好?”
“他是有多大的屁股?好意思让我把你认到楚府的名下,让你做楚府嫡女,还要我把嫁妆全都送给你,还要我吃着这哑巴亏去做他的妾室!!”
“怎么?我就非要吃了这个亏,让你们踩着我鲜血,全了你们夫妻恩爱的名声,这才叫对他好?”
“沈小姐,你要装柔弱,让别人可怜你,想要吸引全京城公子哥儿的注意,那是你的本事,但是在我面前,我看着只恶心。”
哎呀……
只听到沈软软的丫鬟一声尖叫,随后大家便看到沈软软脸色雪白一头晕了过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觉得楚天妤有些过分,指着沈软软道。
“五小姐也太嚣张了一些,人家身体不好,都晕过去了。”
“看不惯?看不惯把她抬回去给她请大夫啊。”
明艳朝着那人瞪了一眼,嚷嚷起来,那人立即退了一步,他可没钱请大夫,只是硬着脖子嚷嚷。
“那你们也不应该这样咄咄逼人,人家都昏死过去了,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正说着。
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只大黄狗引起人群涌动,二话不说的就朝着刚才骂楚天妤的人身上扑了过去。
人群顿时惊叫不断,人群四处逃窜涌动。
楚天妤看着暗暗为旺福叫好,紧接着就看到旺福一脸不耐烦地朝着沈软软的方向扑了过去,张开大口就要咬她的脖子。
“啊啊啊小姐……小姐快跑……”
甘草吓得六神无主,惊恐地瞪着冲过来的庞然大物,拉拽着沈软软哭着尖叫了起来。
沈软软起先听到骚动的时候,还很高兴,可是接着就是大家惊恐的尖叫,她吓得长指猛地一攥,随后被甘草一阵猛拖,同时一股巨大的压力朝着自己冲下来的时候,沈软软蹙眉,她觉得不能再装晕了,于是缓缓睁开眼睛。
在对上旺福那张狗脸的时候,她脸色煞的一白,被吓地尖叫着拼命地想要往后退。
旺福朝着沈软软咧着嘴,露着大牙,低低地发出一声声的怒吼。
可怜沈软软装了一辈子的柔弱,装了无数回晕,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这会子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手忙脚乱地尖叫着爬了出去,甘草扑过去一把将她扶了起来。
主仆两个哪还管得了那么多转身就逃了出去,楚天妤急忙上前一把抱住旺福,看着她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喊道。
“沈小姐,下次过来玩啊。”
说完又俯身亲了亲旺福的狗脑袋,娇嗔道。
“调皮。”
哎呀。
她当真是越发的喜欢旺福了,这大家伙不止高大,还聪明,还知道帮她的忙呢。
旺福仰着脑袋,眯了眯眼睛,说好的大酱骨呢。
楚天妤几乎马上就懂,拍着它的头道。
“好,马上去买骨头,管饱。”
旺福立即蹦跳了起来,转身就跑进了楚府。
围观的百姓们看着早已经跑的不见人影,哪里还有软软弱弱的沈软软,一个个都惊呆了。
楚天妤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回府。
这一仗,胜!
回白鹭院的必经之路上,二姨娘和楚惜月正冷冷地看着她们。
“还以为沈软软是个厉害的,没想到是个除了哭还是哭的蠢货。”
那样的眼泪对怜香惜玉的男人有用,但是对楚天妤这种心狠手辣的,能有什么用?
“哪来小畜生?”
二姨娘看着欢快地奔进白鹭院的旺福,眼神一戾,楚惜月摇头。
“不知道,最好是咬死楚天妤。”
说完两人一脸不甘心地转身离开,她们得赶紧出门去见买家,然后把手里的东西全都卖掉。
白鹭院里。
明艳和听荷出去买了二十斤骨头,楚天妤转身就去小厨房卷起袖子忙活,于是一屋子的人都在忙着洗骨头,足足忙碌了一个半时辰。
旺福第一次来白鹭院,正兴奋着,一会嗒嗒嗒跑到这里挖两下,一会又嗒嗒跑到那里挖两个,楚天妤见它一身泥,于是又倒了一大盆水,招呼旺福过来洗澡。
厨房里骨头的香味四溢着,正在洗澡的旺福闻得那个口水,简直都拉成了丝。
一大脸盆香喷喷的酱香骨被端出来的时候,旺福高兴得转起了圈圈,随后埋头干了起来。
墨儿、明艳、听荷仨丫头有些忍不住,也一人叼了一根,围着旺福吃了起来。
楚天妤看她们吃得香,于是也伸手拿了一根,旺福吃得正欢,抬头一看,少了四根,立即窜上去伸出长长的大舌头在每根酱骨头上舔了一下。
然后继续埋头苦干!
……
楚天妤和丫鬟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而外面。
沈软软和甘草狼狈地回到江府之后,她们根本就不敢讲自己刚刚遭遇了什么,沈软软一头砸进江景年的怀里就嘤嘤哭了起来。
江景年看着她们身上的尘土,还有发鬓都乱了一些,怀里的沈软软身子颤抖不止,整个人像是吓坏了。
一时间。
怒火疯狂窜起,江景年问她。
“楚天妤又欺负你了?她竟敢欺负你?”
他说过无数次,软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应该善待软软,她怎么就不听呢?
沈软软也不说话,只是窝在江景年的怀里摇头哭,江景年看着她梨花带雨,柔弱不堪的模样,只得将她抱紧在怀里,满眼都是内疚。
“对不起,软软,以后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了。”
软软说要去求楚天妤,他是应允的,万一软软能说动楚天妤不再嫁那些东西也不错啊,只是他没想到楚天妤竟然这么狠毒。
安抚了好一阵,直到沈软软睡下,他才急忙朝着江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一踏进院子。
就看到自己的母亲跪在院子里,江景年吓了一跳,急忙奔了上去。
“母亲。”
平时再怎么不高兴,老太太也会顾着江夫人是当家主母,可是这会子,到底是怎么了?
江夫人红着眼眶,气得红唇都在颤抖,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被老太太罚跪在院子里。
这让她的脸面往哪里放?
江景年急忙奔进老太太的屋子里,老太太正沉着脸,崔嬷正在侍候她喝茶,见到江景年进来,老太太的眉眼这才温和了起来。
“祖母,母亲腿一直不好,刮风下雨的就痛,有什么事情您跟孙儿说,让母亲先起来吧。”
“你倒是心疼自个儿的娘,把祖母的难处忘得一干二净。”
见老太太脸色阴沉,江景年端起茶呈到了老太太的面前。
“孙儿哪能不疼祖母,要不是想祖母想得紧,孙儿在河里昏迷的时候,只怕早就断气呢,那可是五天五夜呢,一般人哪里撑得过。”
江景年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微微闪了闪,江老太太却听着孙子讲起这些,便心疼不已,握着江景年的手道。
“好好,想着祖母就好,也不是祖母要罚她,楚天妤的东西要还回去,可有些东西去了哪里你也清楚,我让她去邺王府找王爷想办法,她不去。”
她和邺王的母妃是亲姐妹,这事她不去,谁去?
外面的江夫人听着这话,眼神一阵冰冷,当时是江老太太非要巴结邺王,让她把那些贵重的东西都送给邺王,如今却又要她舔着脸把东西要回来。
她也是堂堂贵妃的姐姐,哪里能拉下这样的脸。
“我去。”
江景年咬了咬牙,这件事情总归要有一个说法,否则楚天妤还要闹。
她已经彻底的失心疯,翻脸不认人了。
可。
事情做得越多,他与楚天妤退婚的距离就越近,江景年顿时烦躁了起来。
这婚若是退了,到时候事情一出谁来帮他?
事情他都计划好了,只要一步一步走下去,很快他就能步步高升,让软软跟着一起过好日子。
江景年出去的时候,将江夫人扶了起来。
江夫人跪地一脸怨气,起身之后膝头剧痛,江景年扶着她转身离开,颤着嗓子怒道。
“这都怪楚天妤,如果不是她胡闹,咱们哪来的那么多麻烦,还没进门就拖累夫家,这要是进了门,不得像丧门星一样祸害我们。”
“景年,这样的儿媳妇不要也罢,你就狠心把婚退了吧。”
“母亲。”
江景年俊脸一沉,这件事情他知情,祖母知情,但是母亲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江夫人气得浑身颤抖,质问着自己的儿子,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要多少就有多少,犯得着为一个人这样吗?
江景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松开江夫人,蹙着眉冷着脸转身冲出了江府。
一直到邺王府,江景年都冷着脸。
邺王正坐在湖边自己跟自己下棋,身后站着四名幕僚,抬眸远远地看到江景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邺王红唇微抿。
江景年走到他的面前施礼。
“邺王殿下。”
“表弟,你怎么过来了?”
自楚天妤与他订婚之后,邺王恼怒,几乎和江府没有来往过,这会子楚天妤要和他退婚,他才看江景年顺眼了一点。
他一直以为楚天妤是真心喜欢江景年,为了要甩掉皇上的赐婚,才迫不及待要嫁进江府,所以那段时间,邺王的确是厌恶过江府,也恨过楚天妤的。
没想到。
这里面竟然有楚惜月的手笔,温和地笑容下,邺王紧紧地捏了捏手里的棋子。
“殿下,我有话要说。”
江景年朝着他身后的幕僚看了一眼,邺王点头,随后幕僚全部退下,江景年上前。
邺王垂眸笑看着棋盘,慢慢地下着子,动作不紧不慢,似乎外面的风起云涌,他都不在意一般。
“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您开口,但事出紧急,我也没有办法,表哥,楚天妤闹得满城风雨,如今要退婚您是知道的。”
邺王笑着抬眸,点了点头,楚天妤和江景年退婚,那是再好不过的。
“之前送进邺王府的贵重物品,都是楚府出来的。”
咚……
邺王手里的棋子咚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发出直击人心的脆响,江景年吓得心也咚了一跳,抬眸看向邺王,却看到他俊美的脸庞依然染着笑意。
江景年却莫名地觉得毛骨悚然,作揖时,硬着头皮道。
“东西都是楚天妤硬要送给江府的,可是现在她要退婚,强逼着我们把东西还回去,殿下,我只能过来把东西带回去,往后再有合适的,再往府里送。”
说完。
江景年便长揖不起,邺王依然笑着,垂眸看着棋盘,执起一子,慢慢下着,慢慢说着。
“表弟,本王什么时候收过你的东西?”
江景年只觉得背上被人一记闷棍狠狠砸了下来,让他喉咙里一片腥甜染上。
手中棋子落定,邺王似满意,这才抬头看江景年。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你不信,大可让人来查找,找到了你就拿走。”
江景年的脸色陡的苍白起来,东西不在邺王府,那在哪里?
头一下子剧痛起来。
如果邺王殿下拿去笼络了朝臣,那现在东西正在朝臣家里,如果他们看到了楚天妤的单子,那岂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东西出自楚天妤,再想一想江景年和邺王的关系,一下子就能推断出,他们站了邺王的队。
一旦被有心人利用,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殿下。”
江景年眼中阴暗铺满,这下可如何是好?
“表弟,如果在退婚的事情上你需要帮助,本王可以帮你。”
也许他该去和楚天妤见一见,说不定楚天妤什么都不要了,就同意退婚了呢。
“不,我不退婚。”
江景年挺直了腰板一下子坚决起来,邺王殿下脸上一直染着的笑容几不可见的浅了一些,他看着江景年,眼里藏着寒冰世界。
“表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王?”
邺王放下手中的棋子,语重心长。
“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和本王讲,本王可以帮你,但是这婚,你要退。”
江景年还想说什么,可邺王殿下的眼神陡的阴戾起来,他直视进江景年的眼睛里,吓得江景年脸色苍白。
“江景年,你身边那个女子,她什么来路?”
江景年急忙道。
“她就是一个孤女,救下我的时候,她的父母也正在病重,她一边要照顾父母一边要照顾受重伤的我,很是辛苦,这才熬坏了身子,我们一直等到她父母过世才离开那个小村庄。”
“你最好别骗本王。”
邺王这句冰冷的话出口江景年便跪在了他的面前,眼底掀起浓浓的波浪,可最后他还是死死地咬住了嘴皮。
“我怎么敢骗殿下您。”
江景年根本不敢再说下去,几乎是落慌而逃。
而湖边上。
冷眼看着江景年的背影消失,邺王才冷了眉眼,抓起桌子上的杯子朝着地上狠狠的砸了出去……
胸膛起伏起来的时候,眼中的怒火几乎覆盖了整个园子。
这该死的江家。
也不看看江国公这个封号是谁替他们保下来的,早该让他们自生自灭,全都死了算了。
幕僚们重新出现在他身后的时候,邺王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们彼此对视着,方才的对话他们都听到了,可……如果让那几位大臣知道东西是楚天妤送给江府,江府给了他,他再赏下去。
那邺王在他们眼里成什么了?
太子和其他王爷也不是吃素的,一旦被他们查到……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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