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正一的陪同下,外帘官一一检验了所有记者的考篮。
最终他苦涩一笑。
今个算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
没想到乡试能带这么多吃的东西,早知道自己当年参加考试就应该这么准备。
那三天熬的呀猪都比自己吃的好。
真是时代变了
围观的学子也没好到哪去,心态备受打击,亲妈烙的大饼突然不香了!
想想人家鲍鱼肉干的,感觉还没开考就输在了贡院门外,心里不由得一阵悲哀。
见所有记者都检查完毕,方正一心满意足的跟着外帘官走进了贡院。
贡院占地面积极大,能容纳一万两千名考生在此汇聚一堂。
方正一顺着号舍向里走去。
忍不住左右张望起来仔细打量着号舍,吃喝不必多谈,号舍的空间也是极为逼仄。
整体占用面积大概只有一平方米多一点!
三面是墙,加两块板子。上板白天用来写字,晚上拿下来插到下面的凹槽中与坐用的下板拼成一张“床”。
说是床,但实则根本躺不下去,只能蜷曲斜靠在墙上睡觉,姿势别扭至极!
而且为防止夹带,考生穿的衣服都是单层的衣物,晚上也没有被褥,不少人硬挺着精神考完,回家直接大病一场。
在这样的地方考上三天,连考三场,一共九天六夜!真可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唯一能让人欣慰一些的就是这样的条件不论你是富家贵族,还是贫贱庶民在此都一视同仁。
或许除了生和死,这里是唯一还算相对公平的地方了。
简单扫了几圈方正一便不再多看,快步来到了揽胜楼。
揽胜楼乃是考官办公之所,考生未全部到位之前,考官皆在此等候。
坐在主位的自然是张东相。
一见方正一匆忙进来,脸上也没个好脸色,开门见山道:“方正一!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抡才大典岂容你儿戏!要是再迟到,休怪老夫无情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方正一露出谄媚的笑容,凑到老头身边低声道:“三舅啊!给我个面子,我在外面帮忙检查有没有考生夹带呢!”
“陛下没跟你说,我今日来只是监考的吗?其余一概不用理!”
听他喊三舅,张东相严肃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低声怒道:“老夫不是你三舅,你害了李公还想要害老夫吗!”
“瞧瞧你说话这难听!什么叫害!外面多少人想认我做爹我都不答应,叫你声三舅你就偷着乐吧!偷乐!”方正一恬不知耻道。
无耻之尤!无耻之尤!
张东相老脸憋的通红,赶忙转移话题:“今日除了监考,你还要负责阅卷!陛下虽然提前交代过你负责监考,但阅卷也是内帘官的职责!你可占了一个名额!”
说起阅卷,方正一立刻两眼发懵!
让我扫地都行!阅卷绝对不可能!
自己真阅卷那可就太害人了!后果简直不敢想象,那不就是毁人不倦吗!
再加上交叉阅卷,自己漏不漏露馅不说,别人该怎么看自己?后世该怎么看自己!
不拿科举当回事!把国家的抡才大典当儿戏!玩弄广大纯洁读书人的前途!
到时候天下人都得想办法弄死自己!
你让我把上帝钉十字架上都行,别特么让我去判卷啊!
科举神圣不可侵犯!自己虽然是个学渣,那也得保护科举制度,这是信仰啊,爱慕拆腻子!
方正一当即严肃道:“三舅别说了!我去伙房给考生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