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点着头,又“哦”了一声,干脆没出息到底了。
“这个时候,不是男人,也没多大所谓。”
林决:“……”
扁栀早就洗漱完了,担心周岁淮会被欺负,所以在楼梯口站了半天。
听着两人的对话内容,忍不住笑了。
在林决重新发起一波攻势时,扁栀下了楼,将周岁淮解救出来,自己坐在了林决身侧的位置上。
林决一见扁栀这架势,逼人的气势一下子就落下去了。
瘪着嘴,不满意道:“不是去楼上了,又下来做什么?怎么?我跟周岁淮如今说两句话,你这么不放心。”
扁栀笑了笑,盘腿放松的坐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
“您有什么,直接跟我说,欺负老实人,可不算本事。”
林决:“……”
“您不是好奇霍无尊是什么人嘛,过几日,你估计就能见到,”毕竟是那么大牌的人,扁栀也看的出来,霍无尊对扁妖妖言语间的占有欲,他那样的人,不会容忍林决这样的家伙还跟扁妖妖存续婚约,
所以,依照扁栀的猜测,即便林决找不上霍无尊,霍无尊也会找上林决,甚至于——
扁栀都听好奇,依照霍无尊那霸道的性格,若是正常情况下,他应该早就带人杀进林家,叫林决解除与扁妖妖的婚约,为什么拖到今日——
是为了保护扁妖妖么?
所以,扁妖妖究竟什么了?
单纯,是想割裂过去么?
扁栀想不通,也不想去想,横竖明天就要见到人,答案自然会浮出水面,她懒得去费这么神。
想到这里,扁栀继续对林决道:“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也能见上一眼我母亲,所以,您不必心急,不过——”
扁栀停顿了一下。
忽然,话头一转。
“你或许现在心心念念的,也不一定是您最后愿意得到的。”
周岁淮不解的看着扁栀。
林决也皱起眉头,下意识的发问,“什么意思。”
扁栀撑着小脑袋,膝盖怼在腿上,懒懒散散的说:“你觉得宁阿姨好,是因为她的美貌超越同年龄的美艳,若跟宁阿姨站在一起,说她是您闺女都有人信,所以您觉得,我母亲也应该美貌依旧,对么?”
被戳穿心思,林决很不悦。
嘟囔着:“你胡说什么,她是你母亲,是我发妻,回到家里来不是很正常么?”
扁栀也不跟林决争辩。
而是淡淡的,用一种具有说服力的口吻对林决说。
“是很正常。”
“但是,您刚刚也说了,霍无尊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国外的大佬,身上说不定背着多少人命呢,我母亲在他手底下讨生活,能有宁阿姨的生活滋润么?”
林决一顿。
扁栀继续,“上次看到宁阿姨您也看到,手上的一颗祖母绿玛瑙就价值过亿,她保养得当,那不是理所应当么?你想想,我母亲一个离过婚,还生过我这个一个大闺女的中老年妇女,你说,她生活过的不顺遂,在经历一个更年期,估计皱纹爬的比您还横。”
说话间。
林家大门打开。
像是在配合扁栀的话那般,王珍跟王婶出现在门口。
扁栀抬了抬下巴。
对林决说:“您说,到时候,或许,昔日的美人就是如今的王婶,您到时候,还会如今这般一往情深么?”
扁栀撇了眼林决僵硬的脸。
闲闲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唉声叹气着:“哎——”
“您说说,打发走沈听肆,也该见到人不是,人都没看见,就开始幻想,这个世界,最容易破碎的,就是美梦。”
这话一落。
林决的脸彻底松缓不起来。
他急切的起身,盯着扁栀上楼的背影,“扁栀!”
“你是不是在跟我胡扯!”
扁栀顿步,她扶着楼梯扶手转身,用一副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口吻对林决说。
“您在生气么?”
“可,明明是您想听我分析的,我也没有见过母亲,这只是我的推测罢了。”
“并且。”
林氏宽大的客厅灯光明亮。
扁栀松开了扶手,她清理明亮的站在楼梯处,看着林决的脸。
一字一句清晰的问,“我也真心想确认一下。”
扁栀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移向一侧云里雾里年龄却与扁妖妖相仿的王婶。
灯光下的王婶一双劳苦的手爬满了皱纹,脸因为事事计较显得尖酸刻薄,一双眸光里,似乎总透露着骨子算计,眉宇间有几道川字纹,让原本就操劳的脸,显得越发的穷苦寒酸。
“如果,我的母亲真的张这个样子,您,还会这样迫不及待么?”
扁栀灵魂发问,
林决站在白炽灯下,怔怔转头。
然后,几秒后,一副见鬼的模样直愣愣的看着王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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