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东皱紧了眉头,看着已然发疯到失去理智的陆砚南,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拉开门走出来。
他刚出来,半块牌位便飞出来,正中他的后背。
当啷一声,又掉在地上。
卓新和周民冲进来,摁住陆砚南,安抚着他的情绪。
陆振东弯腰拾起地上那半块木牌,看了一眼,神色微冷。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房间内的情形,视线从窗帘上一掠而过,而后拿着那半块木牌,转身离去。
卓新关上了房门,林宜从窗帘后面出来,就看见周民在给陆砚南注射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林宜问。
“镇静剂。”周民头也没抬,将剩余的半针推进去,动作干净利落。
挨了一针镇静剂的陆砚南,人慢慢的镇静下来,可脸上的表情依旧很痛苦。他仰躺在床上,手里还握着那半块木牌,睁着一双盲眼,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卓新看的不忍,转头对林宜解释了一句:“自从你‘死’后,陆总就这样了,很多时候情绪都不稳定,甚至一度寻死。我们也是没办法,才给他打的镇静剂。本来你回来之后,他已经好多了,但是刚才不知道陆振东怎么刺激的他……”
“我知道!”林宜打断他,眼圈发热。
刚才的一切都是她亲眼所见,陆振东真不是个东西!
陆砚南说的没有错,他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
“你们先出去吧。”林宜说,“我想陪陪他。”
卓新点点头,却还是不忘记提醒,“五分钟吧,我怕时间久了,他们会怀疑。”
“嗯。”林宜轻轻点头。
她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握住了陆砚南的手,“砚南。”
陆砚南闭了闭眼,“对不起。”
林宜摇头,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滚下来,“不是你的错,砚南,我都看见了,陆振东他根本不配做你的父亲!”
陆砚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说后悔生下我,可小宜你知道吗?我何尝不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父不像父,母没有母,我与孤儿院里的那些孤儿,有什么分别?”
林宜抓紧他的手,道:“从前我不知道,以后不会了。你还有我,还有团团。”
陆砚南笑了,“是,我还有小宜,还有团团……”
可能是镇静剂起了效果,他喃喃说了两句,便合上双眼,意识昏沉的睡过去了。
林宜静坐了片刻,拿过他手上那半块木牌。
这是上半段,上面刻着三个字“吾妻沈”,因为是从中间断开,林宜猜测下半段应该还有三个字。
这木头很厚实,看着有些年头了,却没有半点被虫蛀的迹象。
可见,是块好木头。
林宜将断口翻转过来,皱了皱眉。
这断口是很整齐的一条直线,用手摸了也没有半点凸起,看着不像是被摔裂开的,倒像是被人提前用刀子割了一下,再用力一摔,就断开了。
断人牌位,就等同于断人魂魄。
林宜心中一凛,这又是谁的手笔?
陆振东?
还是颜静秋?
——
陆家客厅里静悄悄的,林宜刚从楼梯上走下来,就和江景莫撞个正着。
林宜面色一僵。
江景莫却已经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去哪了?”
林宜顿了顿,撒谎道:“找你。”
闻言,江景莫笑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不是方便些?”
“没想起来……”林宜不擅长撒谎。
而且此刻江景莫的视线直直的盯着她的嘴角,而她被陆砚南吻的激烈,嘴巴到现在还有些木,估计是有些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