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幕僚,自然不可能是傻子,安延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催寄怀的意思,阴险地笑了。
“不愧是死而复生的催大公子,好妙的计谋,那就请吧,如果这次计划能成,将是送给太子殿下最好的一份新婚贺礼,大皇子心情一定也会变好。”
催寄怀温润谦逊地理了理袖口,笑容不达眼底。
“安先生过誉,时间不等人,我们还是尽量趁天黑之前,将这件事情办妥,对,我如今身份暴露,楚宴晔一定会防着我给玄苍报信,还劳安先生安排人阻截信件。”
“这个好说!”安延一口答应,目光瞟到身后的萧辞身上:“催大公子,要不要将贵夫人先带上安置到一个安全地方?”
安延说这样的话,自然不可能是好意,经过这一次对付楚宴晔失败,对催寄怀起了疑心,本能地想拿捏一个人质在手。
催怀寄一眼看破安延心机,冷哼一声,温润的眼眸一瞬间浮现杀机。
“安先生,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你应该知道,我不是真正催时景对那个女人没有感情,拿她威胁不了我,但是你若是想扣押她,也别怪我不客气。”
萧辞一个市井出生的女子,自然是配不上他们催氏一族的嫡子。
他从未将萧辞当作弟妹,可这一场局中,这个妄想攀附他弟弟的女子,似乎确实无辜。
还她安宁,让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事情。
“呵呵,催大公子敏感了,我只有满满一腔好意,并没有想将……萧姑娘扣押,不过,既然催大公子如此说了,那安某就不自作多情了。”安延笑得一脸无害。
催时景手段魄力皆上佳,人都慕强畏强,安延自然也对催寄怀心里存着恐惧。
想了想,觉得这个萧辞的确对催怀寄来说只是工具,也就不再勉强。
这里发生的小插曲,楚宴晔、林云汐并没有注意到,人的精力有限,即便再强大的人也没有办法算无遗策。
楚宴晔算到催寄怀这次失败,不等他揭穿就会逃,却无法算到催寄怀逃跑的线路,也算不到逃跑途中发生的事情。
游街结束,花车进入皇宫。
太子成亲会在皇宫中进行,还需要祭天祷告,告诉列族列宗。
林云汐站一直跟在楚宴晔的身侧进行烦琐的礼节,陈帝见到林云汐跟楚宴晔还能正常进行成婚大典眼里若有似无的闪过失望。
陈帝看似置身事外,实则还是希望败的是楚宴晔。
可是越希望他败,他就越要坚强地站立着。
“父皇儿臣大婚,母后仙逝不能出席,儿臣想去鸾凤宫祭拜她,还望父皇准许!”
祭完天,行完成婚大礼,到了最后宫宴,楚宴晔突然提出。
去祭拜先皇后,以如今楚宴晔的势力想去自然可以去,偏偏当着满宴会厅人的面前提出,只是想要替先皇后正名。
先皇后的名字一度是宫中禁词,现在楚宴晔偏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提出,看陈帝又要如何应对。
陈帝只要不反对,以后先皇后的名字,就不会再是禁词。
心中不愿意被人提及的名字,堂而皇之地被人提出,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陈帝下意识想要动怒,含着薄怒的目光触及身侧林云汐改变口吻,从牙缝挤出两个字:“随你!”
体会过得重病,不能跑不能走,不能随心所欲进食,病好之后,自然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自从林云汐给治病,陈帝的身体一日复一日的再次康复,这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不要太好。
虽然镶阳从前也用蛊毒暂时治好了他的病,可身体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在被蛊毒暂时治好的那段时间里,他也能走能跑,能随心所欲进食,可心里始终像是堵着一口气,开心不起来。
“谢谢父皇恩赐,既然如此,儿臣那就告退。”楚宴晔从座席上走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