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韩若星也并不是什么也不管,她把家里花花草草照顾的特别好,她也学着给自己做饭,只是后来不做了而已。

他抬眼淡淡道,“你不会不理解我当时说这句话的意思吧,故意曲解吗?”

钟美兰眼神晃了晃,低声道,“那时候确实看不出来你有多少在意她,我以为你只是遵循老太太的选择罢了。”

“奶奶从来没有强迫我娶过谁,她和你不一样,她尊重我的选择。从我第一次把她带到你面前起,你就不待见她,别用我在不在意来给你的行为找借口,我便是不喜欢,她那时是我的妻,你作为长辈,该有的尊重和爱护也得有,奶奶也不喜欢你,她还不是在外人面前维护你,给你该有的体面?”

钟美兰脸色难看,眼圈也变得通红。

“是,我是不喜欢她,可我还不是为了你?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亲家,你单枪匹马,如何在这次候选中胜出?如何拿到江盛实现你父亲的遗……”

“我想要什么,我会自己去拼,我何时需要女人去替我铺路?”

顾景琰寒着脸打断她的话,“我想要的,你不给,我得到的,你要夺走,说什么为我着想,不过是为你顾夫人的荣华富贵铺一条锦绣大道罢了!”

钟美兰嘴唇颤抖,哑声道,“你心里就是这么想我的?”

顾景琰攥紧手,“那你告诉我,实验室着火那天,你在哪儿?你明知道那里多危险,你带着景阳来,你为什么不看好她?!”

钟美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颤声道,“你在为你爸的死怪我?”

“是啊,”顾景琰第一次没有否认这个这句话,他沉声道,“她才五岁,什么也不懂,我爸让你带着她去休息室等,你明明在看着她,她怎么跑进实验室的呢?如果不是她误碰了设备,那场火本来可以避免的,他都带着我逃出来了,你却告诉他景阳不见了,那么大的火,他又义无反顾冲了进去……那时候你在哪儿呢?你在哪儿!”

说到最后,顾景琰情绪变得十分激动,紧攥的手也在克制不住的颤抖。

最难受的不是父亲从火灾的惨状,而是父亲的死。

他其实身上没怎么烧伤,出来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所有人都以为没事,但是没过几个小时,他就开始呼吸困难。

送到医院后,医生说,他吸入了太多有害化学物,造成了严重的肺灼伤,整个呼吸系统崩坏,根本回天无力。

眼睁睁看着父亲躺在病床上,饱受痛苦,生命一点点流失,是他这辈子都摆脱不了的梦魇。

奶奶不愿将儿子的死怪罪在孙女身上,他拼了命救下的孩子,孩子能有什么错,所以父亲死后,她不让任何人再提及此事。

可是亲眼目睹惨剧的顾景琰,又如何忘记得了?

钟美兰白着脸,哑声道,“你是不是宁愿那天死的人是我?”

顾景琰没说话,因为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无论如何,死去的人也不能死而复生。

“我去车上拿餐盒,景阳不愿意跟我去,我交代了人看管她,我怎么知道她会跑去实验室?你以为你爸死了,难道我不伤心吗?他是我丈夫!没有他,我们孤儿寡母那些年受什么样的欺负,你不知道吗?我难道会故意害他吗?”

顾景琰淡淡道,“只有你自己清楚你有没有说谎。”顾景琰看了眼时间,淡淡道,“好好养伤吧,等你出院,我会再多请个人照顾你,我们之间就不要扯什么亲情了,还是谈钱比较快。”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她床头,“密码父亲的生日,早日康复。”

说罢不再看她,转身离开了病房。

钟美兰颤着手,在顾景琰离开后,终于忍不住抓起旁边的果篮,狠狠砸在地上,“混账!”

顾景琰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唇角轻轻扯了扯,随即朝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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