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饭不容易，捡垃圾还不容易嘛。

前者靠别人，后者靠自己。

秦北也迷迷糊糊跟了过来，没懂他们刚才不是还在讨饭吗，怎么扭头就来捡垃圾了。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反正粥粥和二哥的挣钱能力肯定是比他强的，他跟着他们就好了。

几个小孩一边捡瓶子，一边讨饭，到了晚上的时候，总算是把瓶子卖了三十块钱，买了一大包馒头，就着讨到的咸菜坐在路边吃了起来。

秦北白天还嫌馒头干，这会儿也忍不了，拿着就啃了起来。

吃着吃着，他忍不住瘪了瘪嘴，“粥粥，我想吃肉。”

粥粥抱着馒头吃得香喷喷的，“可是我们没钱买肉呀。”

别说肉了，他们现在连菜都买不起。

一共只有三十块钱，三个人，一人十块，都不够她吃馒头吃饱的。

“哎。”秦北吃着手上的馒头，有点想哭。

他以为他今天可以挣到很多钱的。

但是并没有，讨饭真的好难。

然而，更让他崩溃的事还在后面。

秦尔问：“我们今晚睡哪儿？”

秦北一惊：“我们不是回家睡觉吗？”

话落，就见两人齐齐扭过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他懵了下，“怎，怎么了？”

粥粥看着他，说：“六哥，你知道乞丐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没家的人呀。”

“我们现在既然当了乞丐，那就得好好当啊，晚上就随便找个地方睡就可以了。”

闻言，秦北如遭电击。

他，没有家了？

瞬间，秦北忽然就想家了，心底还有些慌乱。

粥粥和秦尔对视一眼，嘿嘿，十万快到手啦。

两人说到做到，还真没回家，为了十万块还真的是拼了。

佯装没有看到秦北哭丧着的脸，粥粥和秦北拉着他在街上转悠着，找地方住。

无意间又遇到了他们白天见到的那个乞丐。

此时他正滑着身下的木板，往一个方向而去。

几个小孩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恰巧旁边有个公园，几人就在里面找到几个椅子。

粥粥说：“我们今晚就睡这里吧。”

秦北都快哭出来了，见四下无人，路灯也很昏暗，心里害怕得不行。

又不肯表露出来，强撑着说道：“行啊。”

说着，自己就率先找了个椅子躺下。

粥粥躺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忙活了一天，可把她饿坏了。

见秦北没注意她这边，粥粥的小胖爪偷偷伸到包包里，取出来一包饼干悄摸摸啃着。

秦北听着耳边的动静，窸窸窣窣的，他吓得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带着哭腔说：“粥，粥粥，有老鼠。”

什么？

粥粥一惊，“哪里有老鼠？”

“好像就在我旁边，我听到它吃东西的声音了。”

粥粥眨了眨眼，半晌反应过来。

他说的那个老鼠好像是她。

生怕他发现奶奶给她偷藏了饼干，到时候他们的计划也就瞒不住了，粥粥把饼干背到身后，也不敢再吃了。

她随手捡起个石子儿，装模作样地扔开，“不怕，我把老鼠打跑啦。”

秦北一听，真的没声音了，不由也放下心来。

“好，好了。”

粥粥也松了口气，重新躺了回去，看了眼饼干，有些不舍。

但最后还是为了钱，只能忍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四周也越发安静了。

此时，一个墙后面忽然伸出一颗脑袋来。

“就是他们？”

“对。”另一人点头，正是粥粥白天遇到的那个乞丐。

乞丐盯着他们这边，压低声音说：“我看一天了，这几个小孩没家人，看起来也傻不拉几的，长得还好看，把他们腿打断去讨饭，肯定能赚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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