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男人的身影很长,他身上的戾气忽然极重,强悍气势的迎面压过来。王成才缩起脖子,甚至不敢多问一句,就这么——落荒而逃了。等到王成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蜷缩回自己的办公室里。窝囊!王成才后知后觉,想过去找那男人算账,走到门口。远远的看见那男人在白炽灯下眉眼锋利,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他又开始怂。恨恨的往回走,越想越不甘心。这些年,他在中医院里也是横着走的,就这么丢了脸,以后还怎么混?正想着,他提起步子往扁栀办公室走,还不等走到,手机亮了。王成才垂头,看了一眼后,脸色大变,端着手机,闪到了楼梯间。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带着讨好,“喂,姐,有事么?”
“有事吗?中医院对面开了一家中药馆,你问我有事吗?王成才当初是你跟我说人脉广,能力强,我才选的你,扁栀才去上任几天,中医院的药材销量直线下降,那几家中药供应商已经轮番给我打电话了,你这油水还想不想要了,你要是斗不过扁栀,你就给我撤出来,我有的是人可以上。”
“别啊,姐,”王成才捂着话筒,轻声,“我在想办法了,您放心,就这几天我一定给扁栀搞下来,之前的那几任院长不也都是我给搞下去的么,扁栀也不会例外,您把心搁在肚子里,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语气阴森,“扁栀跟之前的院长可不同,我告诉你做事情利落一点,你要是出了事,自己承担,跟我无关。”
王成才忙不迭的回答:“是。”
挂了电话后,王成才看向扁栀的就诊室方向,眼神里迸发阴毒狠辣。最近病人多,扁栀下班的时间经常被拖延。等她给所有的病人看完病,都已经过了饭点了。欧皓给她递了个盒饭,“院长,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扁栀拿起手机打开微信,一边手接过盒饭,发现半个小时前,周岁淮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小乖,出来院门口。】扁栀回了个“?”
过去,那边也没有回信。她起身,欧皓刚刚在她对面坐下,打开筷子的包装袋,“院长,你不吃么?”
扁栀下意识地拿起饭盒,往门口走,跟欧皓说了句:“明天见。”
门口一片漆黑。连路灯跟喷泉的灯光都如数熄灭。整座城市一片死寂,不见一点亮光。扁栀小心的往外走了两步,轻声喊:“周岁淮?”
她,有点怕黑。不敢再往前走。顿了顿脚步后,她警觉地往中医院里头走,忽地,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是周岁淮的声音。她下意识的转头。漆黑一片的夜中,男人的身影朦胧模糊。下一秒。喷泉的灯光缓慢亮起,周岁淮的眉眼在黑夜中渐渐清晰出轮廓,他的眼睛很亮。他喊她:“小乖。”
扁栀怔住。周遭的灯光一点点的亮起来。周岁淮今晚穿了一套休闲宽松版的灰色西装,他的个子高挑,穿什么都很好看,锋芒毕露的五官在柔光下,覆盖了一层淡淡的薄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温柔无比。他嘴角勾起笑意,一步步的朝着她走过来,缓慢的摊开大手。就在她注意他的举止时。忽然。“颂!”
的一声。周岁淮身后店铺内的灯光瞬间亮起,照亮了整个药材铺,也同时映照着正悬中央那块沉墨色匾额。上头五个显目大字:扁栀中药馆。扁栀呆了呆,周岁淮已经走到她身前,朝她微笑,向她递出中药馆的钥匙。“扁老板,”周岁淮微微的俯下身子,“赏个脸,去看看合不合心意?”
扁栀呆呆的跟着他走。她实在是太震撼了。不仅仅是震撼于周岁淮的高效率,还有这间药材馆的格局设计,所有药材的陈设,都跟她想象中希望的药材铺的样子,一模一样。半个小时后。两人坐在院门口的喷泉前,扁栀看着对面的那条街,街上有属于她的,扁栀的中药馆。这一切,都不真实的像是在做梦。“是不是挺感动?”
周岁淮笑眯眯盯着扁栀,而扁栀看着正对面的中药馆。“嗯,谢谢你。”
坦诚的说,即便是她自己去弄这些,也不一定会有周岁淮如今弄出来的效果这般惊艳。“这么感动的话,”周岁淮吊儿郎当,叠着脚干脆整个人面对扁栀,玩笑道:“要不要以身相许啊,哥哥会的东西很多,”周岁淮拍着自己的肩膀,“还有这里,让你靠一辈子。”
扁栀笑了笑,而后垂下目光。几秒后。她转头认真看着周岁淮,刚要开口,周岁淮便松开了叠着的腿,坐正了身体,避开了她的眼神,“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么认真干嘛?”
“周岁淮。”
扁栀喊他。周岁淮炸毛,转头怒瞪着扁栀,“要开始过河拆桥是不是?你不表扬我也就算了,现在是不是打算泼我一盆凉水?”
周岁淮直直的盯着她,气势忽然很凶,眉尖下压着看着霸道又锋利。扁栀跟他对视。几秒后。在扁栀毫无预警时,周岁淮眼尾下垂成可怜狗狗的模样,眼圈一下就红了一大片。扁栀有点慌。“周岁淮,我表扬你,”扁栀赶紧说:“做的特别棒,没凉水,”她手里就刚刚那盒饭,递到周岁淮面前,“送你我最喜欢的糖醋排骨,怎么样?”
天底下。大概也只有扁栀能这么轻易就哄好周岁淮。也只有周岁淮会这么容易知足,没日没夜的高负荷干了这么久,表扬有一顿盒饭就打发了。周岁淮真的是太累了,连连打着哈欠,却怎么都不肯睡,固执的非要跟扁栀多聊几句天。扁栀看着都觉得于心不忍,对副驾驶座上的周岁淮淡淡道:“周合伙人,以后你就是中医院的股东了,什么时候来,想什么时候聊天,都有机会,不必急在一时。”
周岁淮听了,眼睛一亮,似乎刚刚才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好处。呵呵的傻笑了一下,神色一放松,扭头呼吸就沉下去。周岁寒出来的接的人,看了眼自己没出息舔狗弟弟,叹了口气,低声对扁栀说:“你能给那么什么欧机会,也该给他个机会,看着也挺可怜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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