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肩膀的手停顿。
王珍感应到后,立马解释,“宝贝,妈妈没别的意思,是这样的,你看你爸晚上跟栀栀闹的不可开交,栀栀性子倔,没两句就自己搬出去了,左右不过为了个男人,我已经劝你爸爸退让一步了,
欧家的老太太约我见面,我想着,要是栀栀当真喜欢那个欧墨渊,也不妨就跟欧家老太太定下这事,我也希望能够趁机好好修复跟栀栀的感情,
你也知道,当初……”王珍顿了一下,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是我跟你爸爸有错在先,不过这都过去了,现在终归咱们是一家人,总是要想办法好好在一起生活的,
你看,中医院是扁姐姐留下来的东西,若是跟栀栀说,是我买下来送给她的,她一定欢喜,说不定对过去的事情也能有所释怀,宝贝——”
王珍说到这里,声音微微哽咽,“你不知道,妈妈这些年,心里始终愧疚,我十分希望栀栀也把我当做母亲对待,可她总是冷冷淡淡的,我也总觉得融入不了这个家,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把中医院转到我名下,这样的话,回头我给栀栀,这个中医院,便也算是她的两位母亲给她的东西,她日后细细想来,必定感激我的。”
说完这一场长段话,王珍已然感性抹泪。
她期盼着沈听肆的反应,她觉得,她已然说到这种程度,沈听肆没有理由不把中医院转到她的名下。
“只是过一下手罢了,终归这东西,最终是要给栀栀的,也没区别的,对——”
王珍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沈听肆,想跟他确认。
可最后一个“吧”字还没说出口,王珍便看到了沈听肆面色若黑铁一般。
沈听肆长得好,可久在高位,身上早已沉淀出一股威势,不言不语时,眸色冷厉,在寂静中吓人的紧。
“你……”王珍忽然嘴软。
沈听肆的两只手紧紧的缩在身侧,他垂着眸子,拼命的压制住心头怒火。
若他有扁栀那般勇敢跟透彻,他一定会怒吼着质问王珍:您不觉得,由您把中医院交给扁栀,是另一番侮辱跟嫌恶显摆吗?!您是想要她,日后呆在中医院的每一份每一秒,都觉得既恶心,又心痛吗?
是这样吗?!
她的净土不多,为何要这样赶尽杀绝!
她已经忍的很努力了!
沈听肆拳头攥紧,气息也变得粗重,眼尾撩起一片血红。
看的王珍心悸的很。
“宝贝,你……怎、怎么了啊?”
沈听肆狠狠的闭上眼睛,他不愿意再说多一个字,深怕会泄露了自己心底压抑长久的愤恨,他坐回桌旁,用尽力气翻页后,才忍着风起云涌的情绪说:“我这里事多,您早点休息。”
王珍知道沈听肆倔的很,她叹了口气。
“宝贝,那你再想想,若是觉得可以,你不用自己来说,你让秘书跟我走合同转让手续,妈妈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你应该明白的。”
说完,王珍微笑着离开。
在王珍离开后的几分钟后,书房内像被扫荡了一般,满地狼藉。
被玻璃划破的手滴滴答答的留着鲜血,沈听肆木然的看着血色在地面摊开,情绪不可控制的给扁栀去了个电话,口吻哀伤,“你在哪里?”
“能也给我一个房间吗?”
“我……”权势滔天的沈听肆,孤寂又悲凉的说:“也没地方去。”
“可不可以,也收留我。”
几分钟后。
沈听肆驾车驶离林家。
而紧随其后的是一辆酷炫跑着紧紧跟在身后。
王珍站在院子里,看着车子一前一后的驶离,缓缓的垂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