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扁栀睡了很久。
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才发现霍无尊给她打了上百个电话。
她指尖刚刚落下,电话又进来了。
还是霍无尊。
接通后,对面的人问,“我差点要报警,今天在忙吗?一直没接电话。”
扁栀通常如果在书房看书的话,电话静音,也偶尔会有时候不接电话。
所以,霍无尊还算淡定。
扁栀低垂下眼,揉捏着挂在自己身上线条利落的手臂,“怎么了?”
声音刚一发出来,才察觉哑的厉害,三个字说的支离破碎。
如冬日里萧瑟的乌鸦,扁栀自己都没眼听。
她皱了皱眉头,担心对面的人没听清楚,刚要再复述一遍。
霍无尊已然先开口,“嗓子怎么了?”
扁栀闭了闭眼睛,咽了口口水,再开口,“我——”
“我——”
又闭了闭眼睛。
再调整了一下。
“我——”
“……”
很好。
声音嘶哑音量像是被空气挤压过,她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然后,其余的,只剩下凌乱的气音。
她努力无果。
只好指尖戳了戳身上的人,然后又在周岁淮困倦朦胧时,指了指电话。
周岁淮看了眼手机上的名字。
眸光微垂,眼底光亮闪烁一下。
而后。
用那种,缱惓的,刚睡醒的,众人皆知的口吻对对面的人道:“啊——”
“嗓子坏了。”
“就——”周岁淮看了眼怀里人,娇俏的美人瞪着眼睛,赤裸脆弱的皮肤上覆盖红色半点痕迹,长发散落在他胸口,这一瞬间,周岁淮占有欲爆棚,就想告诉全世界——
怀里的姑娘。
老子的!
察觉扁栀看着自己质问的眼神,周岁淮笑了笑,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然后才跟电话对面的人解释,“有事?”
有事两个字。
周岁淮咬字极其的诡异。
是类似于那种,餍足的,刻意低沉的,听起来——一点也不纯洁的调调。
就好像再告诉对面。
他们这边在做点什么不单纯的事情那般。
扁栀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周小绿茶。
霍无尊是个聪明人,并且是个男人,一听这调调,立马就懂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
对面的口吻可不如刚刚轻松,似乎还轻轻的啧了声,然后才说:“妖妖,叫你们过来吃早饭。”
霍无尊觉得,对面这小子,是在跟自己宣誓主权?
表明,人已经是他的,无论换了哪个爹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的意思?
“早饭?”
周岁淮看了眼时间,已然下午六点了。
“那就晚饭吧。”当爹的忽然发现自己有一颗没发现的小白菜,这小白菜还惊为天人的优秀,结果,小白菜他还没看够呢,被个臭小子给叼窝里去了。
那个亲爹面对这种状况,都不至于太高兴。
周岁淮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人。
扁栀皱起鼻子,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周小作精立马了然,用那种骚包十足的口吻,拖腔带调,“晚饭呐?”捏着扁栀圆润的指尖,“可,小乖说不了几句话,能不能改天?”
这话落下。
对面的呼吸重了一瞬间。
扁栀都能够想象在这句话后,霍无尊想掐死这绿茶精时面无表情冷漠的样子。
“今天过来。”霍无尊似乎懒得在理会着作精,说了最后一句话,便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