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微笑点点头。
元一宁眉眼间已然全是喜色。
她对着阳台处打电话的周岁淮抬了抬下巴,问,“那傻子知道么?”
扁栀含笑摇头,“他一直想着要个闺女就好,怕他太兴奋,所以还没告诉。”
当然,也不仅仅怕周岁淮兴奋,主要是周岁淮太太太小心了。
只从知道她怀孕,凉的怕太凉,热的怕太热,酸的怕太酸,简直不能再更小心了。
这不,打电话的功夫,抽空回头看了她好几眼。
这还是只在知道有一个闺女的前提下,若是知道……
那还怎么了得。
“也是,那傻子若是知道了,恐怕连门都不让你出。”
扁栀笑了笑。
元一宁今天实在开心,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走着,扁栀瞧着元一宁也有点魔障了。
一会儿。
周岁淮电话也打完了,元一宁消失了一会儿后,端着一大堆的木盒子来。
扁栀愣住。
元一宁挑着眉头,将东西放在了桌面上,“儿媳妇呀,虽然你跟岁淮还没办婚礼,但是我早就把你当做一家人,可实实在在的让我觉得,这件事真实的不能再真实,那还得是——”
元一宁指了指扁栀的肚子。
“你是大功臣,我谢谢你愿意嫁给我们家傻子,也谢谢你愿意怀跟我们家傻子的孩子,”元一宁一直觉得扁栀背负了太多,也一直觉得,因为背负了这些,所以扁栀在考虑孩子的问题上,一定会非常慎重,也真是因为慎重,所以会思虑许多,以至于,元一宁觉得,自己六十岁之前能抱到外孙,就已经哦弥陀佛了,幸福来的太太太突然了!!!!
元一宁将眼前的盒子一一打开,“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的开心,这些东西,送你了。”
扁栀看着眼前闪着碎光的珠宝,整个呆住。
这——
元一宁兴奋的一一介绍,“这个,是我的嫁妆,你也知道,我元家家底厚,这颗深海明珠,绝版的,市场上,价值这个数。”
元一宁笔出一个手指头。
这是一个亿的意思。
“这个,是老太太当年给我的,你也知道,老太太家底厚,出手不凡,这个东西没人给的出价格,之前万佳拍卖行斗胆给了个价格。”元一宁手掌翻翻,“这个数,现在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已经不止这个数了。”
“还有这个,”元一宁指着一颗火红的翡翠皇冠,“我爸给我的,这个无价,”元一宁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的将东西推到扁栀的眼前,“都给你。”
扁栀呆住。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周岁淮。
周岁淮也眯起眼睛看着这些东西。
元一宁很大方,并且一直这么大方。
可,从来没有这种不要命的,要掏空自己身家的大方。
元一宁喜欢珍藏珠宝,这个业内都知道,眼前的这些,几乎可以算的伤是元一宁这些年所有的珍藏了。
就这么眼睛都不眨的都拿出来了。
还记得当初周岁寒的珠宝行开业,只是叫元一宁借一件宝贝去震震馆子,却也只得了元一宁一个爽快的“滚。”
如今,这么豪爽???
这里头——有猫腻!
周岁淮眯起眼睛,看了看元一宁,目光顿了一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缓缓的将目光从元一宁的脸上,移到了扁栀的脸上。
“你们……”周岁淮说话很慢,带着郑重,“刚刚,在这送珠宝之前,讨论的是什么话题?”
扁栀:“……”
周岁淮看着扁栀,而后,将目光从扁栀的脸上,缓慢的移向她的肚子,“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扁栀:“……”还挺警觉。
周岁淮说话的口吻带着紧张,害怕被否定,带着隐隐的期待,嗓音压低带着微弱的抖。
扁栀见他这样,笑着刚要开口。
便见管家再次进来。
“小夫人,中医院的人来了。”
元一宁闻言,“啧”了一声,“不是叫你赶走吗?”现在哪个都没有他们家的栀栀宝贝重要。
“是,”管家低垂着头,“是让走的,可他们其中有一个是被抬着来的,我一叫他们走,抬着的几个人,直接一窝蜂的散开了,现在被抬着的那个,在咱家门口呢,我过去看了一眼,那人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脸色白的,好像——”
好像死人!!!!
他想着叫人把这“死人”丢出去,结果,他一要动作,那“死人”就开始疯狂咳嗽,那声音震天动地,好像都要把肺咳嗽出来了。
对面的几个刚刚抬这“死人”过来的,疯狂拿着手机对着他们拍,他怕这被发到网上,到时候影响周家声誉,只好赶紧来报。
扁栀皱起眉头。
想不到这几个,居然有这样的手段。
这里是周家,她也确实不想给周家热麻烦,于是站起来。
刚一站起来,手腕就被人捏住。
扁栀低头,一下子就对上了周岁淮紧张里含着希冀的眼眸。
扁栀知道,他是在问她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扁栀只是怕周岁淮知道了太紧张,但从来没想过要骗他,或者有意隐瞒他。
扁栀笑了笑。
她低垂下头,素唇靠在周岁淮的耳侧,轻声说五个字。
而后,在周岁淮还呆愣住的时候,扁栀起身往外走。
周岁淮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好久后。
他才眼神地裂天崩的看向元一宁,发出来的声音都像是来自灵魂深处。
他问元一宁,“小,小乖……说的是真的么?”
元一宁眼眶发红,一个劲的点头。
周岁淮依旧处于巨大的怔楞中,而后,也不知道哪里发出了一阵细碎的声音。
周岁淮迅速思绪回笼,才发现扁栀已经走出去了,他急急忙忙的跟出去,脚步快的,差点在拐角处崴了脚。
元一宁看着自己的傻儿子,叹了口气,“这傻样,居然做爹了。”
周岁淮疯狂往外跑,等看到扁栀的身影时,他的一颗吊着的心才安安稳稳的落回原处。
“扁院长,他知道错了,你就救救他吧。”余成秋口吻还算软。
扁栀看了眼剩余两人,跟担架上半死不活的王志远。
陈晨跟路远还算上道,说了软话。
倒是王志远,硬着一口气,瞪着眼睛,“我是中医院的人,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就这么死了的。”
关于这一点,王志远自认为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