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秦储礼。

扁栀跟周岁淮看到他都楞了一下。

众所周知,秦老爷子管秦储礼管的很严,对外声称孩子学业忙,过年不回来,一口一个孩子好学,没办法。

如今,却在国内看见秦储礼,扁栀跟周岁淮都很诧异。

小男孩才七岁,可眉眼已然很精致了,八国血统,眉眼有些外国人的深邃,鼻梁高挺,长大了,一定是个抢手的美男子。

秦储礼踏着小皮鞋走到扁栀跟周岁淮跟前,原本疏离的眼神里带了点微弱的请求,小声的问,“幼幼妹妹休息了么?”

扁栀还没开口。

秦储礼已经抬起头,很淡的往恩幼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一眼,秦储礼便收了视线,他再次抬头看向扁栀,“这个时间点,妹妹应该已经睡了,她白日里玩的疯,一贯睡的早,是我问的唐突了。”

秦储礼对着扁栀跟周岁淮很礼貌的说:"那我不打扰了,姨,周叔叔,春节快乐。"

说完,小男孩转头就走,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叫人察觉的落寞。

风尘仆仆而来,落寞离开。

扁栀有些不忍心,喊住了秦储礼。

秦储礼转头。

“明早过来家里坐坐?恩幼也记着你呢。”

因为这句话,秦储礼眉眼高兴了些,带了点非常浅的笑意,年纪还小,再长大些,或许这些能被人看出来的情绪,都会被严丝合缝的收敛了。

“妹妹还记得我,”秦储礼小脸矜贵,带点笑的时候,隐约还有些孩子的童真,“可惜,我今晚要走了,作为学校优等生的奖励,只被允许回来一天,”秦储礼是遗憾的,“我来的太迟了。”

“不过,我很高兴妹妹还记得我,这一趟,”秦储礼的声音低浅,可咬字很清晰,“明年,我会争取早一点回来。”

秦储礼说完,对着扁栀跟周岁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车子匆匆而来,又疾驰离开。

“这孩子……”扁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未来,是人中龙凤,”周岁淮搂着扁栀,淡淡的说:“秦老爷子铁腕手段,在自己儿子身上缺失的教育,在秦储礼的身上,势必要一一找回来,这孩子,吃了不少苦,未来,一定是个能抗事的。”

扁栀点点头,“可这么长大,未免太辛苦了。”

周岁淮却不这么认为,他上头有许多位哥哥,家里的产业,即便他不接手,有的是人顶着,家里的前面几个哥哥,也是这么被培养着的,否则,诺大家业,日后如何依托?

这是宿命,谁都反抗不了。

如今辛苦,是未来能够掌握话语权的底气。

“我看好他。”周岁淮说。

扁栀偏头,看了周岁淮一眼,挑了挑眉毛,“周岁淮。”

周岁淮:“嗯?”

扁栀:“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表情么?”

周岁淮笑了笑,他调笑着说:“老丈人看女婿的表情?”

扁栀点点头,“之前是谁说的,豪门太辛苦,闺女性格不合适,秦储礼筹谋多,这么小的年纪,能够以一己之力说服秦老爷子二十三岁之前不联姻,城府太重。”

周岁淮没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他承认的很坦诚,“但,我后来想想,咱们家傻闺女有这么个独一无二的人护着,也不错,挺好。”

起码,日后闺女闯祸,不用他这老父亲兜着,自然有人跑断腿,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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