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落在扁栀心头,像是一枚炙热的烟头,烫的她眼底发红。
可——
这一切,终究是太迟了。
扁栀透过窗户看站在走廊里联系各方面主治医生的周岁淮。
他从小就张的很好,身材高挑,一席西装,能板正,也能穿的玩世不恭,他是太阳。
从来都是。
可她,终究是背负了太多。
这一刻,扁栀认真的觉得,周国涛之前说的是对的。
她,太麻烦了,太沉重了。
她配不上耀阳的他。
她只会用陈俗事将他一起拖进沼泽。
扁栀的手冷冷淡淡的放在书本上。
看了许久周岁淮的背影。
而后重新低头。
这一天,周岁淮自失忆之后,爆发了跟扁栀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周岁淮拧着眉毛,看着座位上的人,“你怎么都不肯去医院是吧?”
扁栀:“我没病。”
周岁淮;"有病没病,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医生说了算。"
扁栀眉眼很淡,言语固执,“我就是医生。”
“可你也说了,医者不自医,”周岁淮已经彻底不相信扁栀说的话了,这人这段时间的反常,已经超过了他的忍耐限度,他可以等,也理解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可她现在的情绪状态不对,太不对劲了!“不管怎么样,你今天必须跟我去医院!”
扁栀低垂着眼,忽然,很短促的笑了一声。
身后夕阳落下了余晖,一切都安静沉默着,在这寡淡压抑的气氛中,扁栀忽然淡淡开了口,“周先生,我们,是什么关系?”
周岁淮一愣。
‘我们,是男女朋友么?’扁栀说:“我好像没有承认过,你是我对象,也没跟你说过那三个字,很多事情,成年男女之间必然会发生的事情而已,你是不是看的太重了,以为这样就可以对外界说,我是你太太?”
“你经过我同意了么?”
“我允许你管着我了么?”
“你觉得——你能管得住我么?”
扁栀抬起头,直直的对上周岁淮的视线,她笑了,视线中伴随着玩世不恭跟戏谑,“周岁淮,怎么,玩不起?真当真了?”
“我就是,不甘心,觉得,凭什么你失忆了,就耍着我玩,所以故意逗逗你,”扁栀考回椅背,表情挺放肆,“我没想到,你上钩的这么快,觉得没劲了,你能别烦我么?”
周岁淮沉沉看着扁栀,眼神严肃且专注,
他咬着后槽牙,像是要把眼前的人撕碎,“用不着说说这些话,激我,有劲没劲,去了医院,我看了报告再说。”
扁栀点点头,把整齐挽到手臂上的衣袖放下来,而后站起来,披上了紫色的大衣外套,她主动对周岁淮说:“行,走吧,既然你非觉得,我烦你是因为身体不好找的借口,那走吧。”
“检查完了,如果结果没问题,周岁淮,我希望你别再来烦我了,我很忙,真没空跟你少爷无聊打发时间。”
扁栀说完这句话,直接越过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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