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迈着步子上楼低头看地板时,心里有点难过,但是又有点高兴。
周岁淮没去房间,就站在走廊里往下看,楼下的声音正好能够被清楚的听见。
扁栀有些失望,她想进房间好么?
不过周岁淮没动,她也就只好跟着了,她碰了碰周岁淮的手,又问,“还是疼的吧,我回头拿药酒给你。”
周岁淮没动,没避开扁栀的接触,低头,又看了一眼她的手。
刚刚渗血珠子的手,这会儿已经干干净净的,只是泛了点红,不认真的话,看不出来了。
楼下客厅。
霍无尊喝着茶杯里的水,在周国涛要开口说话时,从身后掏出来一把刀。
冷厉的刀在阳光中泛着弑杀的光,霍无尊一言不发,直接把刀“垮!”插在了果盘里的苹果上。
周国涛瞪大了眼睛,看着霍无尊。
后者依旧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放下茶杯,霍无尊没看周国涛,而是看向元一宁。
口吻严肃也认真。
“妖妖曾经说,你是她最好的姐妹,如果说未来有一天,她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唯一牵挂的人是闺女,而这份牵挂如果要托付一个人,那一定是你。”
元一宁听着话,抿了唇。
“她一直很放心你,也始终觉得,你会是对她闺女最好的人,虽然这些年,你们一直在生气,可是这回回来,还是怕你冷,给你亲手织了围巾,你总说她手巧,可这么多年了,除了你,她也没给我跟闺女做过点什么手工制品,你是唯一的一个。”
元一宁听到这里,愣了愣,而后,红了眼眶。
“让你们姐妹走到今天这步,赖我,孩子小,一直被逼着长大,这些年,我努力在弥补,可孩子已经大了,大到我即便想做点什么,都已经不太需要的我地步了,这些年岁淮过的不好,我闺女过的……也不好。”
“具体因为什么,又怎么不好,我跟你说不着,跟谁都说不着,这是她跟周岁淮自己的事情,我只想说,这事,赖我,是我没给闺女最大的保护,让她这些年,明明应该捧着长大的公主,偏偏被逼着独立长大,以至于,发生了任何事情,她总想着自己扛,这五年的分离,怪我,元一宁你有火,别冲我闺女,别冲着妖妖,冲我来,我受着。”
“五年,孩子瘦成了这样,我现在想想,晚上都睡不着,她这次回来,元一宁,我最放心的人就是你,因为妖妖也还认你这个姐妹,栀栀还喊你元姨,她也还是几个孩子的妈。”
元一宁听到这里,已经哭了,捂着嘴,回想这些日子觉得愧对扁妖妖的信任。
霍无尊看了眼元一宁愧疚的样子,转头看向周国涛。
霍无尊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很凶,有一种悍匪孤狼的味道。
他对周国涛的语调,比刚刚对元一宁冷淡了许多,语调发沉,带了很明显的警告。
“听说,你不让栀栀进周家的门,也不让她看孩子。”
周国涛愣了一下。
啊。
先软后硬。
这……硬的轮到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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