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挂了电话,就往基地里头走。
冷如雪正在办公室里写辞呈。
办公桌靠在窗边,顾言懒散的站在窗外,一只胳膊肘靠在窗台,懒懒散散的从兜里掏出一只棒棒糖。
糖果塞进嘴里的时候,他的余光瞧了一眼冷如雪的字。
字如其人。
俊秀小巧,工整仔细。
“哎,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顾言悠悠的开口。
冷如雪不搭理他。
顾言偏眼看过去,“新婚夫妻如果刚结婚就分居,不利于夫妻关系。”
冷如雪依旧不作声。
顾言垂了一下眸子,忽然又说:“你跟你那个丈夫是同学,但是你知不知道人跟人之间是有多面性的,你了解他么,当初那么着急就跟他结婚?”
冷如雪这次没有再沉默,她笔尖一顿,几秒后又继续写。
“是么?可我觉得,是不是了解,对于夫妻关系来说,并不见得有多大的益处。”
顾言顿时吃瘪。
知道冷如雪的言下之意是想说:就像我们认识八年,还不是离婚了?
“我的意思是,你跟凌飞需要增进了解。”
冷如雪抬起头来,看着顾言,问他,“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要留下做这个项目,但是凌飞态度很坚决要走,”顾言走过来这里之前,看见凌飞收拾完了行李箱,已然想法坚定的要离开这里,他似乎全然没有因为冷如雪在这里,而留下的想法。
夫妻之间,面对事情需要相互扶持。
在顾言这里看来,这是最起码的准则。
他甚至想,如果他跟冷如雪还没有离婚——
可没有如果……
“你不觉得,他走的有点太迫不及待了么?”
冷如雪一下子就明白了顾言的意思,她重新低头,语调漫不经心,“哦。”
就一个“哦?”就完事了?
顾言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你不想他留下来陪你么?”
“这里很危险,没有必要,他上次被瓦萨抓进去的时候吓到了。”
“就是因为这里危险,他不是更应该留下来陪你么?”
冷如雪此刻的表情不知道多淡定,淡定的让顾言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在没事找事了。
“是么?那是你觉得。”
顾言顿时有些恼,这是他护了八年的姑娘,在别人那里,就这么不被珍惜。
他怎么能不气恼!
“冷如雪!”顾言的口吻很重,“你对待婚姻都是这样么?”
冷如雪头也没抬,继续写辞呈,“对啊,我对待婚姻一贯这样,能合适就处,不合适就散,跟你是这样,跟凌飞也是这样,对我来说,自己的体验感比较重要,对待婚姻不够郑重,所以,现在需要我对当初匆匆把人诱进民政局的行为道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