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阳王一手建立了余烬帝国。』

这是浸礼第一次这么问，也是她第一次认真地看待这个问题。

她从不认为自己要比那些极端的信徒更加虔诚，之所以通过层层选拔成为审判官，是因为她的体质天生就更容易适应烈日能量的灌溉。

这是天赋使然，事实大多数她所认识的审判官都是如此。

真正虔诚而又狂热的信徒往往存在于唱诗班中，他们将除了一日三餐与睡觉之外的时间，都献给了太阳王。

就连苦修的概念也是由唱诗班的初代领导者提出的，他认为只有经受苦难，磨砺精神，才能成为一名更好的信徒。

浸礼对这类观点一直都持反对态度，因为她喜欢的娱乐活动已经连续三届被评价了“不务正业”，在那些极端的信徒眼里这些都是堕落的象征。

“是的。”

『所以你也打算加入余烬教会这个大家庭？我可以向教会推荐你，以你的本事，要不了几年就能成为圣都的首席工程师！』

浸礼顿时来了精神。

她觉得圣都眼下就需要一位像段明渊这样的人才。

是时候该有人去和唱诗班的人唱唱反调了。

就算烈日能量能帮助他们耐受高温，但人们依然需要空调和娱乐设备。

尤其是她——一个正处于成长阶段的小孩子。

“不，我只是在寻找一些缺失了的部分。”

段明渊婉拒了浸礼的好意，他暂时没有长期外出工作的计划。

『什么部分？』

“太阳王的敌人。”

段明渊说道，“在《创世纪》的描写中，人类所面临的第一个敌人是黑夜，在过去没有太阳东升西落的概念，人类每一天都生存在黑暗之中，危机总会与黑夜如影随形，虚空恶魔的概念正是在那个时期建立起来的。”

通过阅读，段明渊这才了解到余烬帝国人对于恶魔之子的定义一直都是抽象的概念。

最初，他们认为栖息于黑暗中的野兽是恶魔产下的子嗣。

接着是第一次通过航天技术离开星球，那些并不是友善的文明成为了恶魔之子。

然后是帝国末期面临的“茧”化，再直到后来的巫师会。

几乎每一个时期，余烬教会都会面临恶魔子嗣的侵扰。

然而他在高塔耗费了一个上午，也没搞明白恶魔的真实面目。

所以他不得不把心中的疑惑抛给了浸礼，“你眼中的恶魔究竟是什么？”

浸礼若有所思，片刻后，她便得出了答案。

『唱诗班的乐队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