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介山突然声音一厉,说道:“你,你是我什么人?你又不是我的家人。”
石隐被问得一愣,缓一下说道:“前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不报。”
齐介山冷声道:“你如果真的想报恩,可以,就带静儿走。”
石隐听得又是一愣,刚要说话,却见齐介山沉声道:“石隐,记住我的话,若是要报恩,就得静儿走!”说完,站起身来。
石隐忙跟着要站起,却觉得周身突然无力,四肢软软,头晕晕的,惊道:“前辈,你……”
齐介山眼光一寒,说道:“你不过是中了我的‘湿骨散’,全身如同泡在了水中,毫无着力之处,不过,药效一个时辰之后就会自解,到时候你就带着静儿过桥。”
石隐心里一急,却无法使出力量来,只得一脸无奈而紧张的说道:“前辈,我……”
齐介山却慢慢走过来将他扶起,转过身,慢慢走到齐静儿的身边,将他放在齐静儿的身边,然后顺手点中了齐静儿的睡穴,深深的看了一眼,再看了石隐,突然一笑,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你配静儿,不亏。”又顺手一下,点中石隐的哑穴,石隐只觉得浑身软软,又不能说话,只有一双眼珠能够旋转着。
齐介山突然转过头,呐呐道:“这么快。”叹一口气,从旁边拣了几根密密的长藤将二人围起来,就算细看也好似山脚下的枯藤窝。
当齐介山做完这一切,便慢走几步,坐到山石之上,定神的看着月光,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不过一会,陆续的脚步声从山谷外响起。齐介山面色不惊不慌,似乎一切都会照意料中的发生。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一共七个,但是似乎都有点灰头土面的,除了中间那个黄面鹰勾的中年汉子。在他的左边是三个穿着苗疆服装的男子,眼光一个比一个阴森,左手套了鹿皮手套,右边,一女两男,女子生得狐媚,走起路来似乎都半靠在中年汉子身上,一双媚眼不断的勾引着周围的一草一木,两个男子似乎是双胞胎,长得一脸病容,一个穿的书生袍,一个却是武生打扮。
一看见齐介山在山石之上,中年汉子哈哈大笑几声道:“师叔,您老还是老样子啊。”
原来此人就是张元济,可是按照年龄来讲他应该是六十几岁的人,没想到竟然还是四十岁的模样。
齐介山冷冷的看着张元济,说道:“比起你来,或许是老当益壮。”
张元济没有回话,那狐媚的女子却是咯咯的笑了起来,抛了一个媚眼道:“听到没有,师叔可是‘老当益壮’啊。”
张元济邪邪的瞟了眼女子,右手勾了勾她的下巴,淫淫的笑道:“他再怎么益壮,莫非还比得过我不成?”
女子伸出一只手,环住张元济的腰际,吃吃的笑道:“没有试过,怎么知道?”
周围几人对此情景似乎已经司空见惯,张元济却是转过头朝着齐介山噶噶一笑道:“就是不知道师叔有没有兴趣啊。”
齐介山不屑的叱鼻道:“张元济,你简直丢尽你师傅的脸?”
张元济嘻笑道:“脸,莫非要象师叔一样风烛残年,才对得起吗?”
石隐全身无力,却奋力骂了一声,无耻之徒,只不过这声音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齐介山突然站起来,朝后一纵,石隐不解其因,可是马上就发现齐介山刚才所坐的山石上面出现无数小小的泡沫,不一会儿,山石竟被溶解掉了。
张元济笑道:“师叔在山上下了十三道药毒,这是做师侄的给你老的见面礼。”
齐介山冷笑道:“隔空施毒,好个见面礼,反正终究要解决,老夫就不浪费时间了。”说完,右手一挥,天空中突然降下许多银色的粉末,而地面之上也突然长出许多绿油油的草来。
张元济呵呵一笑:“烟霞虫,缠丝草,蚀骨断魂,沾者即亡。”
张元济话音一落,左边一个苗人左手从腰囊里掏出一把东西朝空中一撒,另一个苗人也同时掏了东西朝地下一洒。
只见空中在那银色粉末中突然出现不少红线,而地上那绿油油的缠丝朝上突然布满了灰色的小虫。
石隐见那灰色虫一惊:“这不是灰线虫吗?”
齐介山不慌不忙,冷笑道:“原来是杨柳红,灰线虫,缠丝结网,入者既化。”话音一落,果见那空中的银色的烟霞虫和缠丝草已经如冬季的草木一般的枯灭了。
张元济笑道:“师叔还有什么把戏都可以使出来,师侄也好久没有碰上对手了。不过,输了,可要愿赌服输哦。”
齐介山冷笑道:“你不要以为带了几个苗人就可以如此嚣张,你当真以为你能那么轻易过我的十三道药毒吗?”
张元济朝周围几人笑道:“看来我师叔是老得有点痴呆了,不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意思。”
周围几人听了,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齐介山却是冷笑一声,做了个让众人惊讶的动作,就算在暗处的石隐亦是惊呆了,天啊,他正在脱衣服,莫非齐介山真的痴呆了不成?
那狐媚的女子又咯咯笑道:“看拉,师叔可不甘心,看样子真是要试试了啊。”
张元济哈哈大笑,说道:“只怕师叔经不起你折腾啊,你爽到了,我的宝书可就没踪影了。”
齐介山却是冷冷的一笑,眼神越见深幽,三个苗人却如同见鬼一般的同时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