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险道神,此时居然给我卖弄气节。既如此,我就先拿翠兰和那仅只五岁的小娃儿开刀了。”王定六说完,提刀欲冲入翠兰家中。
郁保四倒是惜花人,担心翠兰一家遭遇危险,连喊住手。
王定六见郁保四到底折服,遂再而威胁郁保四道:“若你回曾头市,敢弄出何等花样来,我定让翠兰一家身首异处。”
郁保四无奈而走,并心系翠兰一家那般性命,誓要护得秦明周全。
燕青、王定六见郁保四走后,却将曾头市兵勇号衣扮上,叩门而入翠兰家中。
翠兰见燕青、王定六面生的很,惊问道:“你们是何人?”
燕青答道:“嫂夫人莫怕,我们皆是曾头市郁保四老爷派来的小卒。如今郁老爷在曾头市享那般清福,让我们来接嫂夫人一家同去享福。”
翠兰到底是个妇道人家,且郁保四早先曾言待己富贵即接翠兰一家前往享福。如今这等“好事”降临,翠兰自是喜得忙作收拾。
王定六亦是将事先备好之马车牵上,扶那翠兰的生病丈夫与孩子上得马车,再带翠兰上车。马车栽得人后即向宋江营寨飞驰而去。
翠兰殊不知自己一家三口早已成为梁山威胁郁保四的人质了。
郁保四回到曾头市,见夜已深,苏定与曾长者多日疲惫已昏昏睡去,忙去那寨内水牢,果见秦明被铁链缚于石柱之上。曾头市除史文恭外,确实再无心思缜密之辈。如此吃紧战时,郁保四从曾头市私自出入,竟无一人起疑,果然合该最终之败。郁保四将事先准备好的蒙汗药酒招呼看守秦明的军士畅饮,却待众人被麻翻,郁保四方从其中一名军士腰间摸到锁住秦明囚笼及铁链钥匙,将秦明放将出来。
那秦明见郁保四来为自己解缚,料非敌人,自是十分配合。这秦明就这德性,吃了亏可以压住性子,老实个三五日。三五日后依旧那般暴躁脾气,不听人劝。今夜倒是秦明修心养性之时,耐心按郁保四安排,绕离苏定眼线,与郁保四缓缓避过寨内所有陷阱机关而来到寨门处。先前,郁保四曾因要与翠兰相会,在千斤闸门旁不足数尺处挖开一条堑壕,上以虚土木板隔之,并无人知晓。今夜解救秦明正派上用场。然那秦明在由堑壕出离曾头市寨门之时却是以脚触动了千斤闸门旁的监敌铃。
监敌铃响,苏定早已惊醒,却待一看,早见千斤闸旁一处堑壕显现,立时招呼众军杀过。秦明与郁保四吓得及时逃去,幸得大刀关胜引众军前来接应,方得脱险。苏定见走脱了秦明,又获晓私放秦明者正乃险道神郁保四,立时气得七窍生烟。
秦明被救,但其狼牙棒尚在苏定手中。秦明、郁保四顾及性命,不曾取得兵刃,如今自是心有不甘,被宋江劝了几句,方才罢了。这秦明心中亦立誓,待打破曾头市,必将那苏定、曾长者千刀万剐,重绰狼牙棒于手中。
而郁保四来投宋江这里,却见翠兰一家被燕青、王定六安全接至这里,心内先是一惊而后又伴大喜。郁保四毕竟在曾头市待了些时日。宋江、吴用急让郁保四说出曾头市总寨内城情况,以方便引军攻打。郁保四如今是诚心归降梁山,就据实以告。然言及苏定蛮阵之时,郁保四却极难形容。想那蛮阵虽取名为“蛮”,其实这阵与那名字完全背道而驰。这阵千变万化,并非以人多或人猛来驱敌制胜。郁保四只见苏定布阵训练,却未曾见其真正御敌,其中妙处自是难以向诸位好汉说清。
宋江、吴用料那阵必为攻取曾头市的最大困难,皆都显忧色。
独公孙胜成竹在胸道:“贫道在此,量他何阵亦只管破之无碍!”公孙胜既出此言,宋江众人倒是信任无余。本来以吴用之意是将曾头市变为孤城一座。然郁保四言及曾头市总寨有一口小塘,方圆上倾大小,足够寨内取水三月。寨内亦种有各类菜蔬、粮食,还多蓄有猪牛羊,足供寨内饮食半年。若以困孤城之法围杀曾头市,起码需要三月时间。三月时间,其他州府早已知晓曾头市军情,连同家师亦已知晓,到时由朝廷及各州府出兵,梁山必难应付,那曾头市危机自解。所以,几日内必要夺寨成功。
第二日清晨,由入云龙公孙胜、大刀关胜、小李广花荣、混世魔王樊瑞、飞天大圣李衮、轰天雷凌振、险道神郁保四引那马步军五千向曾头市总寨内城发起总攻。
轰天雷凌振前日见秦明、李逵、项充、马麟被困,本欲以自制火炮轰之,然恐伤及被困梁山众好汉。如今打这孤城,不用再顾虑其他。那火炮自是一阵乱轰。千斤闸任你再厚重、坚韧亦经不住这重炮侵袭,连同城墙早出现多出豁口。郁保四为贪路先锋,先引五百梁山健勇冲入,并巧妙避过所有陷坑机关。大刀关胜亦得以挥军长驱直入。
苏定早料到机关、陷阱无用,遂早准备城内敢死之士三千自成蛮阵阵型。众军皆见苏定挥旗号令。
花荣料只要射杀苏定,其阵必破,忙引弓而射。然矢射中苏定,却如同射中水流一般,直从苏定身体透过去。却未见苏定伤及分毫。这般倒令花荣大惊。
公孙胜捻须笑道:“此阵还配合奇门遁甲、海市蜃楼之术。有些意思!”
樊瑞从公孙胜那里颇习得些诡妙阵法,遂请引军破阵。公孙胜遂命樊瑞为入阵先锋,花荣为副,李衮辅之。三将先试苏定那阵,再作计较。
但见苏定那阵有首尾两口。阵两翼以巨盾、长枪、弓箭相抵。阵中是由苏定挥旗号令。阵型极为简陋。樊瑞自阵首而入,却见阵内盾隔三层。待阵放入樊瑞、花荣、李衮三将后,早有阵内最先一层盾兵将樊瑞、花荣、李衮隔开。三人被分将开来,却伴盾内长枪齐刺。此时这般险境,倒让入阵的三位好汉出得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