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栾廷玉怒杀邱老贼 病尉迟难解先前仇(1 / 1)

栾廷玉闻得一声喝,却再看时,早见燕青、武松、董平三人杀入府衙,一时来了精神。武松却是先前憋得厉害,只听得栾廷玉与邱流那老不死一通对话,急欲冲将出,却是燕青要武松暂时忍住。只这般闻得这老不羞如此无耻,那武松如今既已出手,却是拳不落空,招招致命,欲杀尽神州败类。就这般稍将四肢舒展早打翻十数人。董平双枪无敌,亦是一阵双枪摇舞,连刺翻数十府兵。燕青神矢,将那些个执弓欲射之人全数射杀。栾廷玉则枪刺连挑亦弄死府兵十数人。这四只大虫一齐动手,竟将个知府衙门杀得尸横遍地。

邱流未曾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却被栾廷玉逼将住,忙伏地乞命道:“求好汉爷饶命!若放小人一条生路,小人情愿为诸位好汉牵马执镫。”

“哼!好一个天杀才,若放了你,天亦怪我。上次刺你命根竟不曾死,那今日剜了你心,看你还能活否?”栾廷玉言罢,且引刀只往邱流左胸捅将去,犹恐这老不死还那般耐活,再一连捅去百余刀,仍不放心。倒是燕青直接引火丢于邱流身上,那火只把邱流尸身烧为灰烬。适逢一阵大风吹来倒将这老不死骨灰全数吹走。

如今栾廷玉杀了朝廷命官,谅难正常走动。而栾廷玉因董平、武松、燕青三人手段且杀人那般狠劲必是绿林中有名号的人物。然眼下离开铅山州才是最为紧要之事。栾廷玉且顾不得去问武松他们真实身份,只是一直跟定这几人去接了被虎所伤的刘唐以及负责看护刘唐的朱明出得铅山州去。

这武松、董平、栾廷玉、燕青、刘唐、朱明六人为了躲避官府盘查,由铅山州即改走水路,自长江而下去往安徽,再有安徽至河南,再至山东。六人一路行至泰安州,栾廷玉犹自起疑而问道:“你等且与我说实话,可是梁山上那伙贼人?且看这位为虎所伤的兄弟好像就是当日攻打祝家庄的梁山头领。”问罢,又仔细看了刘唐一回,突然叫了一声:“不错!就是你,你这厮就是梁山的赤发鬼刘唐,我记起来了。”

“不错!是我怎地?我们好心拼了性命救你两次,是块铁也融了。今日,你若还有当年那般怨气,就拿此刀劈了我。然眼前这班兄弟都是我们取了祝家庄以后才来投山寨的,与你无半点仇怨。你尽管砍来,我若皱下眉头就算不得英雄。”刘唐将朴刀置于栾廷玉面前,并坐于地上,任那栾廷玉执刀,只是不动。

栾廷玉将刀绰将起,握紧刀柄,双臂一扬,那刀贴着刘唐受伤的肩膊而过,斩却了刘唐一缕头发。

刘唐再看时,却见栾廷玉将刀丢于地上,头亦转将去,叹口气道“也罢!”

朱明、燕青听出栾廷玉心声,立时劝道:“我等亦是听刘唐哥哥言及几年前打那祝家庄之事。只因祝家庄犹自挑衅而惹战端。自栾教师离去,梁山的晁盖、宋江两位哥哥却一直念叨栾教师那般好汉,有心要招入山寨。如今既有这般缘分,不若与我等一同回了梁山。大家大碗吃酒肉,大秤分金银。”

栾廷玉道:“让我入梁山不难。只要让我杀了出卖兄弟的病尉迟孙立,就此甘愿为梁山小卒,并无怨言。”

朱明道:“孙提辖一直为当日之事介怀,却是不得栾教师踪影无处致歉。且看我兄弟薄面且息雷霆之怒。且杀了铅山州的败类官宦,只怕朝廷不容。不若先于梁山避险,待此事淡了,却再下山,我等亦不阻拦。”

栾廷玉仔细思量,但觉朱明言之有理,遂应道:“罢了!有众兄弟这般热情,我若再执拗只怕还坏了江湖义气。好,且与诸位去那梁山。”

晁盖亦在山寨收到燕青书信,书信上提到方六佛已助方腊于歙州起义,难以被招揽上山,但一路上却逢着昔日的祝家庄枪棒教师栾廷玉,又一起经历了几番生死,这栾廷玉方才与众兄弟回寨。晁盖亦知栾廷玉乃难得人才,遂在朱明众人回来之前且先找了孙立私下谈了一回,也让孙立有个心理准备即是栾廷玉回山寨少不得要与孙立一番冲突。

孙立且愁眉苦脸而回,正逢着母大虫顾大嫂。

顾大嫂是个热心人,看孙立这般愁容,惊问其故。孙立据实而言。顾大嫂且叹道:“只怪我一直要救兄弟解珍解宝两个,故而一起合谋先赚大伯与我们一起,后又使计骗得大伯师弟栾廷玉,且险些使栾教师阵前丧命。若是大伯为难,待那栾教师上山来,且将我锁了去,让栾教师一番鞭责,且解他气。”孙立苦笑道:“弟妹说得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岂能见死不救?栾师弟若要怪时,且任他打骂几下,又不能失了我身上几块肉,值得甚么?弟妹勿要再言此语,好生羞臊我面皮。”

顾大嫂却是赞道:“大伯乃真英雄也!”

待朱明六人回寨,晁盖、宋江诸人自是对栾廷玉十分客气。栾廷玉与山寨兄弟亦皆融洽,独对那孙立却是不理不睬。及至夜里,孙立来找栾廷玉聊叙师兄弟之情,却是被栾廷玉强拒于门外。众人看在眼里,虽有晁盖、宋江、吴用诸番相劝,只是无用。如此相持亦有数月,众人暂且尽量不让孙立与栾廷玉单独相处,犹恐栾廷玉一时怒起会与孙立拼个你死我活。

只这般又过得几日,山寨突来访客,并称来寻梁山鲁达头领。朱贵一向心细,知道鲁智深剃度前名为鲁达,先将此人安置于山寨外酒店,然后差人去禀报鲁智深前来认人。若是乃相识且又相合之人,接入山寨可一同快活倘若是来寻山寨兄弟晦气或是借鲁智深之命招摇撞骗者,自于山寨外除却这歹人。

鲁智深得到消息,即去那酒肆。待那人与鲁智深四目相望,二人立时抱于一处。鲁智深乃性情中人,见到这般亲近故人虎目涌出皆是泪水。“种安,若不是洒家当年三拳打死了镇关西,岂会与小种经略相公分离?”鲁智深却是哭着与这被叫做“种安”的汉子吐了吐心中那些烦闷之事。鲁智深虽为粗鲁,然却是粗中有细,但见种安不远千里而来,料必是小种经略相公种师中有难。这花和尚却是问道:“小相公他难道有难?”

种安自是有一番道来,只是不知北宋一代名将种师中却遇着什么危险,倒使人来梁山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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