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栾廷玉铅山遇人渣 老不死府衙欲杀良(1 / 1)

“原来是你!泼皮无赖邱流。”栾廷玉望着这知府,细细想了一番却是忆起十数年前的一桩往事来。想来这栾廷玉亦是身世可怜,自幼父母双亡,流浪乞食于天下。这一路流浪至山东,在山东济州府蒙好心人收留,在济州一间食馆做了跑堂小二。虽忙碌累些,还时伴被有钱食客羞辱打骂,但毕竟能有食果腹,有衣蔽体。偏偏在十数年前由南方来了一群泼皮无赖,整日里打架勒索。这无赖为首一人就是邱流。

邱流干的营生分明劫与暗索两类。明劫是那光天化日直接以武力胁迫他人交出钱财暗索却是使那美人计。这邱流妹妹邱芸本为邱流同父异母所生,且比邱流足足小了三十岁,又生得那般媚相,引不少官家、富户想那非凡想。若这邱芸肯钟意一家显宦、富户也好,偏这娘子专爱那偷汉养闲之事,哪家敢招入家中,只伴风流一刻即到此为止。邱流就让邱芸夜间在外勾搭,待亲妹与那公子哥儿即将入港,必来撞破,胁迫交那银两。若不给时,即遭一顿毒打。有些富户着实气不过,去那官府首告。岂料这官府中人谁人不与那邱芸有染?彼此间皆嫌丢了体面,竟撇此劣事不理。那邱流得以继续行那明劫与暗索之事。

栾廷玉所在食馆老板家有一子,年方十三,因不识男女之事亦被邱芸那媚相摄了魂去,刚由邱芸调得身体通畅即被邱流故意撞上,不但挨那一顿毒打,还被邱流关入黑屋。邱流有人质在手,竟找这食馆主人索要万贯钱钞赎人。这主人一时钱不凑手,向那邱流乞求,邱流却是不理。而那孩子因自小身体不好,又遭毒打,三日不曾饮水进食,竟就此撒手人寰。邱流竟将孩子死讯瞒下,只是每日向食馆主人家索要钱钞。有邱府下人见邱流如此胡为,却深为良心所谴,偷出邱府向食馆主人实言相告。食馆主人知子已亡,自是报去官府。岂料官府只为与邱芸那般风流得一夜却是不理。如今食馆主人孩子尸骨尚不得回,这主人自是寻那邱流拼命,亦被邱流失手打死。两桩命案你,然官府却一味为邱流开脱,许是邱芸这贱货床上功夫甚好,倒让那好色昏官任由邱流胡为。

栾廷玉为报主人当年收留之恩,欲杀邱流替主报仇。然邱流命好,栾廷玉此时又未曾学艺,故要让此等败类再多为害世间数年。自那食馆因主人一家遭遇横祸而没落,栾廷玉又再做回乞丐。只不过他除了每日乞食外,还时刻监视邱流一举一动。若是邱流落单,即可以刀致其毙命。然跟随邱流的那帮无赖打手整日与他形影不离,倒让栾廷玉十分为难。为此,栾廷玉竟于济州府三十里外的山寨向那里响马寻求帮助。栾廷玉入得山寨且以刀剜去腿上一块肉,只求山寨为己报仇。山寨之主王忠虽见栾廷玉乃一乞丐,但闻栾廷玉之事却深感其人乃一铮铮汉子,更兼一身忠义,倒十分看重,故着山寨五七百兄弟夜袭济州府。

邱流当夜正与一帮无赖寻间妓馆作乐,却不防栾廷玉引了数十山寨喽啰前来。栾廷玉报仇心切,对着邱流下体直一阵乱捅,去其命根,令这败类痛不欲生。但见邱流不再动弹,且将其尸寻了一处粪槽丢将去,令其入到阿鼻地狱亦是一身屎粪臭气。

而王忠一寨因夜袭济州府,引致朝廷重兵前来征剿。朝廷兵多,且将这山寨上下七百九十余口全数杀尽,连小孩老人亦不曾放过。仅有栾廷玉因当日下山办事而幸免于难。栾廷玉办完事回至山寨,发现这帮义气兄弟皆亡,心中一时悲痛失望,遂引绳而吊,欲就此西去。然有一高人经过,将栾廷玉强行救下,并收为弟子,带去河北,教他学习枪棒、拳脚。以致栾廷玉成为一代枪棒宗师,并被聘去祝家庄教习武艺。这许多年过去,殊不知那无赖邱流不但活着,更兼做了铅山州一任知府,让栾廷玉大惊失色。

铅山州知府邱流望着栾廷玉笑道:“没想到吧!我那里挨你那么多刀却还活着。只因钱可通神,我那妹子寻访得名医替我续命,半年后即得恢复。只不过从此不能行那男欢女爱之事。我一生风流,却被你害的不能人道,此仇比天高,比海深。三年前,我与妹子去河北干那撞银之事,却不料遇上了赵官家。赵官家与我家妹子只得一夜风流,即将我兄妹带回汴梁。本欲将我这妹子赐个嫔妾,却有人私言我妹以前那些龌龊事。这老皇帝自然不鞥接受,将我与妹子遣至铅山州。碍于妹子面子,且让我做上一任铅山州知府。可怜我那妹子去年病亡,我却丝毫无事,依旧好酒好肉过活,你又奈我何?”邱流说完,将官袍及下衣褪下,将那丑处露于栾廷玉来看。

栾廷玉但见这被自己弄成太监的老不死这幅尊容,自是笑道:“有幸做个阉人却还不错。我虽死,然能见你这一身丑态,倒也知足。只可惜中原大地上却仍有你这一害,只怕神州将会被你弄至天翻地覆。华夏之祖必然天上不安。百姓自是夜夜咒你下辈子为猪为狗。你自死后,必有多事百姓挖你尸,只以鞭打碎骨。”

邱流听栾廷玉之言倒也不气,只是道:“活着尚在享福,又可为所欲为,杀人放火,自灭国家,自毁祖先,然何人敢弄我?皆要奉我为尊,就这般下贱扶我,令我活那千百年。呵呵,世间皆亡,独我能活。”

栾廷玉叹口气道:“我既将死,也不与你那般口舌。若神州真要助你,也合该自毁。我且去那阴间享福,省得在此人间看着怄气。”

“栾教师勿须怄气,神州亦有贤人。这就助你杀尽此等败类。”这一声喝,倒让栾廷玉望将去,早见几人冲入府衙且逢那府内家将、猎户即是一通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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