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其实早已盯着郡主房外,刚见郡主进入屋内,即壮了胆子去叩响郡主房门。
那郡主于房内问得一声道:“何人叩门?”
朱明自在外应得一声道:“小可朱明,求见郡主!”
郡主听得确乃朱明声音,只于房内敷衍一句道:“我已睡下,但凡有事却待明日。”
朱明低语一声道:“郡主,小可自知己罪,让郡主伤心,却有言相告,乞郡主赐见。”
郡主果然对朱明痴心一片,但听得朱明刚才一声言语,还误以为朱明已经想通自己诸般好,喜极之下立时将房门大开迎朱明入内。
朱明一见郡主脸泛红晕,心叫不好,料是郡主又有一番误会,不如初时如无事一般假作不理才好。如今又值这般光景,倒让朱明又起好一阵烦恼来。
郡主将朱明拽入,又见朱明许久不曾开言,还以为朱明害羞所致,竟上前道:“好好一男子,却如同娇小女子一般。若有十分之言且快道来。免我着急!”
朱明犹恐郡主误会更深,急急解释道:“蒙郡主抬爱,朱明不胜感激。只是……”
郡主一听“只是”二字,脸色又去了先前那番喜悦之气,心内一阵烦躁之气骤然上升,没好气道:“只是什么?只是贪恋公主美色及那西夏驸马无上虚荣。”
郡主的话说对得一些,但有说错了一些。更多的是忽视一些重要东西。朱明喜欢西夏公主这倒不假,然什么贪图富贵权力,就朱明心中却半点不曾想过。让郡主忽视的是,朱明毕竟从中原来。亦不会在西夏与当今御弟天赞王宠爱之女翩翩郡主厮守终生。朱明怕郡主面上不好看,未曾言及自己爱慕这西夏公主的痴心之想。然自己这点心内活动倒让关注自己的翩翩郡主看得十分清楚。女人的直觉敏锐更甚男子。
如今事已至此,朱明唯有以言来让郡主了解,自己亦不敢对公主有何想法,却是终要于这里离开而回至属于自己之地。既有此心,朱明自是沉声静气道:“我生于中原,迟早归去。若与郡主一起,岂不薄待郡主了。”
哪知翩翩郡主听到这话,竟释去先前之怒,应道:“既已心仪公子,愿与公子涉那海角天涯。”
朱明知郡主此时已完全心系自己,却未有半点活便之力,又将眉头紧紧皱将起来道:“郡主,朱明实在有愧。你我非一把朋友,情似兄妹。”
郡主听朱明说此言已是第二次,虽不曾再有晴天霹雳之感,然双眼却死死瞪住朱明,又不再发一言。
朱明知今日亦只得谈于此,恨不能及早从郡主眼前溜摸消失,只为那点点辜负之情的愧疚。后来几日,朱明索性主动躲着郡主了。然这始终不是个办法。朱明左思右想,却想到了公主。虽然郡主恨着自己对公主那般爱意,然公主毕竟与郡主乃堂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皆相互熟识。若有公主巧言相劝,会否能消去郡主心中不切实际之想?只是郡主又是否视公主为情敌,而不听公主之言,以致互生嫌隙,那自己只怕又成为罪人了。如此矛盾,朱明却是又再止步。只是如此下去,终究不好,朱明姑且要试上一试,纵使弄至最坏,自己亦不会后悔。既已思定,朱明满怀着万种忧虑前往西夏宫中,寻求公主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