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公主,你幼时未足月,是孤帮你洗澡,你那肩膊上有一个红色胎记,宛如佛祖赐那一点朱砂。”赵衮说罢,连这莲公主亦是脸红万分。但赵衮此言一出却让莲公主彻底清楚自己身份,也感谢胡姬这些年来对自己视作轻生女一般呵护关怀。至于赵衮,莲公主却是恨大过于谢。莫不是这位野心勃勃的皇叔想夺自己亲父皇位,自己又怎会与生身父母分开两地十七年?纵使赵衮后来良心发现,对自己有再造之恩,然功过岂可如此相抵?
“公主,孤欲赎前罪,却不求你原谅。待你平安与皇兄相见,孤自当赴那黄泉。”赵衮并非哄这莲公主,让她感激去求父亲宋徽宗赵佶赦其死罪,只是已对此无所念尔!倒想如佛家弟子坐化一般,去那西方净土。
“勿言其他,且一同去宋境!“朱明倒是有些心急了,催促着赵衮、公主赶快离开。
公主不舍胡姬,忙道:“母妃,虽您不是我生母,但这些日子蒙您照顾,对我实有大恩。只是此事一出,恐曹皇后加害于你,且与我一起同去宋廷吧!“说完,又望了一眼赵衮与朱明,示意让此二人也带胡姬一同离开。
赵衮叹了一口气。需知,眼前这四人三人无武傍身,岂非让赵衮带着三个累赘上路?
倒是莲公主聪明,见着赵衮为难,忙道:“此时我为宋廷公主之事仅只我们几人知晓。不若让你们将我母女二人假作挟持,或可能逃出?”
“好办法!”朱明猛拍了一下脑袋,深怪自己在这般时候却无那清醒头脑。按公主吩咐,执柄短刃搁于莲公主颈项之上,赵衮亦执剑搁于胡姬颈项之上。四人这般而走,早吓到负责守卫的一千质子军。
时值早朝还未散去,却有人急报道:“枢密院兵籍工部司总管朱明与一名宋兵挟持了静雯公主与胡姬娘娘!”
“什么?”李乾顺闻知大惊。
“王焕,你究竟是代表宋廷来示好,还是意欲他谋?”曹轶忍不住了,冲将上去,一双铁拳朝王焕身上砸来。
王焕听闻此信,心知赵衮、朱明已得手,亦不再顾忌其他,且展开臂膊与这曹轶拳来脚去斗了六七合。那王焕一脚踢中曹轶肩膊,并疾步冲向殿外。殿上其余武将亦围将上来,却是赤手空拳往王焕身上打将去。王焕倒是恁般英雄,早一拳打翻一将,又一脚踹开一将。
自李元昊建西夏起,一切皆按汉人朝廷规矩。上朝不得佩带兵器上殿,连御前侍卫亦只能空手入朝护卫。天赞王李乾隆亦是一身勇武,无奈无兵刃在身,只能空手与王焕相搏。二人战至五合,李乾隆却被王焕拳头捶中小腹。王焕倒是于这大殿之上频逞英豪,视那西夏朝堂空无一人,径直打出殿外。殿外大宋禁军五百正执戈待命,见王焕打得欢快,竟执兵刃冲将上去,又是一阵好杀。王焕恐这番厮杀彻底毁了宋廷与西夏的邦交,忙令诸军住手。曹轶倒不领情,从怀内摸出胡笳吹将起来。质子军听闻此声,立时向这处集中,彼时竟聚合了约2000人。由曹轶一声令下,这两千质子军则一拥而上。
时值西夏质子军都统胡尔瓜亦从瓜州今甘肃安西平乱回来,其所带三千质子军亦围将上来。五千质子军对北宋五百禁军,倒是一场惊天好杀。
胡尔瓜乃西夏第一员上将,手执一柄大刀,力能开山。此人见王焕着使节官袍却将袍服扎于腰际,想是宋廷差来之高手,遂挥大刀催马向王焕奔将来。
王焕无坐骑又见胡尔瓜骑术高明,立时立住双脚。待胡尔瓜坐下马靠近自己只得半分且马前蹄扬起之时,这英雄一记提脚似燕飞般跃上胡尔瓜马背,稳坐于胡尔瓜身后。胡尔瓜欲挥刀而砍,那刀柄早被王焕擎于手中。王、胡二人且于马上各执大刀一端,两相发力,竟令那马承受不住,四蹄急曲跪于地上。马鼻渗血不止,而王、胡二人依旧坐于马背之上争抢兵刃。可怜的马儿终倒向一侧而来。王、胡二人却依旧各拽一端从马上同时翻滚下来。王焕一手执刀柄,一手朝胡尔瓜打将去。胡尔瓜即以双脚抵住王焕的铁拳。王焕趁隙一脚踢中胡尔瓜小腿。胡尔瓜负痛而怒,双手发力猛抽一记,竟将大刀从王焕手内抽出。王焕吃了一惊,又被胡尔瓜一记刀击斩将来。幸王焕机警躲过。然王焕此时手无寸兵,又面对胡尔瓜这般高手,却是只伴招架,无法回击。倒是禁军之中有一人正握王焕兵刃丈八点钢枪,见王焕陷入苦斗,即将钢枪准准掷将去。王焕见兵刃飞将来,探手一抓,稳稳将钢枪绰于手中。王焕既得趁手兵器在手,自是要好生与那胡尔瓜再战上数百回合。只是两虎而战必有易伤,却不知王、胡二将之中何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