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兄弟皆看翠翠非那般好女人,独宋江倒还喜欢翠翠这万分妩媚,又有一身武艺,比之扈三娘、阎婆惜犹胜数倍。这翠翠每次看那宋江亦是双目留情,让宋江心痒难耐。
终有一日,宋江与翠翠迎面而过。翠翠但见宋江目中有情,且假作晕眩而晃着身子欲倒,宋江即将其扶住。翠翠身上一阵体香立时飘入宋江鼻中。那清新之味倒让宋江生那般癫狂。这黑三郎且扶住翠翠香肩,倒是一扶直至自己屋内,那手早由翠翠肩胛已下滑至腰际。翠翠装晕,亦由宋江这般扶持,且入了宋江房中,身子即往下滑。宋江且用手紧搂了翠翠身子,只这般将其轻轻推至自己床榻之处。那翠翠身子不由得往床上缓缓而倒,并睁开双眼,望着宋江还发出一声嗲音道:“只怕是心疼病犯了,真痛杀奴家了。”宋江且弯腰去看,又被翠翠那双白如莲藕的玉臂勾住了颈项。宋江就翠翠这骚妇之势即压于翠翠身上。那一番颠鸾倒凤,直让宋江神游天际。
然这般美景却亦只得一次。翠翠自与宋江那般逍遥一回后却玩起若即若离的把戏来,搞得宋江心痒难耐。
吴用、花荣皆看于眼中,犹恐宋江着那骚婆娘的道儿,只是连番劝阻宋江,莫将这骚妇放于心中,否则会误大事。然宋江却是不听,依旧迷此婆娘。
小霸王周通虽无矮脚虎王英那般风流,然亦是色胆包天之人。自翠翠入梁山那一刻起,周通每夜必梦此佳人。这一日却也与那骚妇逢着。只是翠翠还挑人,看那周通权势不如宋江,武艺不如栾廷玉诸将,竟未在小霸王面前呈现自己那般骚媚。不过,这妇人倒还聪明,知向周通行得一礼即快步而走。周通看此美妇又那般馋眼,亦知其不曾婚配,且还听得不好好汉道尽此女风流,故缠将上去道:“翠翠姑娘,有空与俺周通叙聊片刻否?”翠翠倒是婉拒道:“我正有些事做,待有那一时半刻再与周通哥哥及其他哥哥聊叙一番。”周通明白,自己在眼前这女人心内全无地位,言中虽尽量碍着面子,但其实早将自己暗贬不堪。这周通名号既为小霸王,自是有那霸道脾性,见女不欲,急待要强抢,却是用手压住翠翠香肩,痞笑道:“你这千人骑、万人压的骚货。平日里见你与其他兄弟眉来眼去,独对我视若不见。且让那你也知俺万般风流。”翠翠见周通主动挑衅,又环顾四周无人,即以一手将周通那压于己肩的五指擎住,只稍往外上使力而拨,却痛得周通连喊“停手!”。那翠翠只是不依,又再使力。周通疼将不过,脚急上扬得一记,那利脚且朝着翠翠踢将来。翠翠另一手仅微扬其臂,五指疾伸,将周通那脚稳稳抓住。周通一时惊愕,并伴那手五指剧痛,竟不知该如何自救。
矮脚虎王英恰逢路过,看到翠翠那般对周通,一时气将不过,冲上前,一掌打向翠翠。翠翠措手不及,暂无法还手,且先放开周通,跳出王英攻击圈外。
王英见周通那五根手指又红又肿,忙道:“我看你那五根手指指骨皆已折断,应速去神医安道全那里,早些医好伤指才是。”
周通忍着剧痛道:“兄弟小心,这妇人毒得很。拳脚亦属上乘,切不可与她缠斗。”正欲要走,然兄弟义气尚在。且翠翠这妇人具那歹毒之心,只怕王英也会着了她道,故收住脚,却要与王英并肩作战。
王英但见周通这般义气,亦是点了点头。
“两个夯货,最不经打。且看我拳脚!”翠翠由起先的防守变为攻击,这一冲步踏将来,两只粉拳却犹如两柄大锤砸将去。周通一手伤及五指难以施展,只得再以另一手硬怼翠翠粉拳。只是这般怼上去,倒让周通感到一阵力怯。那王英接住翠翠另一只粉拳,右手抬肘而隔。王、周两位好汉力敌一女流,竟未讨着半分便宜。翠翠一记大纵身,一对重膝叉开而压,重重怼至相距己甚近的周通、王英。二人竟挨接不住,皆被怼伤。翠翠再欲使那拳脚进逼,却远见有人影晃动,方才撤手,并将胸前衣襟铜扣扯开来,艳红肚兜儿由被扯大的衣领处隐现出来。而这妇人双目还强挤出些泪花。
那远远走来之人非为他人,正乃林冲、扈三娘两夫妇。翠翠看到扈三娘,喊得一声道:“妹子!”即倒入扈三娘怀中痛哭。而王英、周通被翠翠怼了一阵,方才起身,正欲各使那拳脚之势,又与林、扈夫妇撞个正着。这难免会被人误会为两男人调戏一女子。且王英、周通乃梁山出名之好色徒尔,只怕这番跳入黄河亦洗不清了。
“三娘、林教头,这骚婆娘殴打周通哥哥在先,被我撞见,一时怒起,方才动手!请勿要有那般误会。”王英自扈三娘嫁于林冲后,性情再不似先前那般狂放,倒变得沉稳些,且亦知如何把握自己与林冲夫妇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了。
扈三娘这些时日亦觉王英成长较巨,且一改往日那般好色恶习,自是相信王英之言。一边将翠翠双臂扶住,一边道:“只怕内中有些误会。且请姐姐勿要放在心上。”
翠翠听出扈三娘有心偏袒王英他们,却是哭嚎出声来。声音之大倒朕的梁山百物皆醒。
栾廷玉第一个冲将过来,却见翠翠泣声甚悲,又见林冲、王英、周通在侧,一把将翠翠扶将过来道:“怎么啦?”
翠翠泣道:“本道梁山皆为豪杰,却先有王英、周通对我动手动脚,后又是林教头与三娘妹妹这般袒护那两个好色之徒。如此黑白颠倒,又险污我清白,若不讨个理回来,怎能消气?故而气极而泣。”
栾廷玉一直对王英、周通二人看不上眼,且扈三娘还与王英曾为夫妻,当年祝家庄之战,这扈三娘最终助了梁山与己为敌。此三人让栾廷玉一直心内存有偏见,如今逢着翠翠这事,这汉子也不问青红皂白,只道翠翠所言非虚,竟开口责问道:“四人合伙欺负一个姑娘家,是否太过了?”
周通将那痛手摆将出来道:“她并无事,但俺五指俱折,究竟谁被谁欺负?”
“直娘贼!还敢还嘴?”栾廷玉一道无明业火冲将出,一拳只管打将出去。幸扈三娘机敏,且以肩撞开还不知闪躲的周通,又使爪擎住栾廷玉手腕,且再使上大力一摆,竟牵动栾廷玉手臂乃至整个身躯动摇起来。栾廷玉见扈三娘这般手段,倒不敢疏忽,且使力于腕,腕即震抖两记,早将那手腕从扈三娘爪下挣脱开。栾廷玉倒见扈三娘乃一女流,若再战只怕于理不合,且退了几步至翠翠面前,并为翠翠系上那敞开至领扣,并愤愤道:“都扯到翠翠姑娘襟裳。这般无礼,林教头与嫂子竟视若不见,还要帮这两个无耻之徒。”
扈三娘道:“栾教师,只怪那奸邪女人太乱人心。想栾教师这等人物竟轻信一并不熟知之女子胡言,还要与兄弟们动手,是否有欠考虑?”
“你不提倒罢,如今既提起,我亦要说了。翠翠姑娘早些年即与我相识,我又岂会不知她性?今日你们夫妇如此不晓对错,也莫怪我要使粗了。今日且先好生教训那两个色徒。”栾廷玉言罢,又提拳欲打将去,早被远处一人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