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却是一心要为林冲讨还公道,自请亲自执刀开刑。
晁盖毕竟要维系梁山新秩序,故而相劝倒:“提辖手重,只怕一下即令高俅而亡。倒是蔡家兄弟行刑手法高明些。少不得还要他兄弟二人执行。”
鲁智深亦知自己手无轻重,且听了晁盖之言,不再做声。
林冲见高俅垂头丧气只不做声,喝道:“已被我梁山兄弟所杀之丘岳、周昂乃新任八十万禁军正副总教头。武艺这等稀松平常,殿帅府全不如哲宗皇帝时期那般炫目。解释你等佞臣所害,害得如王总教头这般厉害人物出走。今日杀你,非为我林冲一人,乃为整个天下。”
晁盖宣布道:“由蔡福、蔡庆两位兄弟对此贼行凌迟之刑。”
高俅听得“凌迟”二字,却讨饶道:“且饶高某残命。高某自愿于山寨为奴,伺候诸位英雄。”
“这贼倒是吵得教人心烦,且割了他舌头,让他不能再这般胡乱叫唤。”鲁智深却是犹恐山寨尚有心软之人,倒要让蔡家兄弟先行下手。
蔡庆且用手掐了高俅颈项,迫其张了嘴,只以小刃一勾,即将高俅那舌头勾将下来。殊不知这条舌头却是令徽宗皇帝做得多少害民之事来。
高俅虽痛,但无舌头,又喊将不出,只能狂挣身体。无奈手脚皆缚,唯有由蔡福从其额上开始剥皮拆骨。
俏姐儿却是看不下去,竟喊了一声道:“只一刀痛快即可,为何要这般折磨他人?”
山寨内众人向来就看不上俏姐儿这般人物,皆因她出自娼门。此时又闻得她言出这等话来,立时引起反感,还有几个粗鲁汉子兀自骂将起来道:“一个人尽可夫的贱货,殊不知这恶贼伤了多少人性命。若不这般对他,哪里多得住丧命于他手的屈死冤魂?”
李师师虽也是这般风流,然与俏姐儿一般,看不得这等惨状,且叹一声道:“多割一刀,只怕就要多污一次手了。”
林冲平日里在山寨脾气最好,此时亦不顾俏姐儿与李师师相劝,却是道:“此贼害人太甚,若让其痛快就死,我哪里对得住死去的老泰山与爱妻?倘蔡家兄弟嫌手污,自可让我来代劳。定要让害人之辈知道厉害。”
蔡福亦是不怕污手,竟言道:“我们兄弟于大名府数年,凌迟处决刑犯无数。手上早已沾染数百罪业。如今多这厮一个,又有何妨?一刀是污,多刀亦是污。倒无甚关系了。且林教头之仇即乃山寨兄弟之仇,定要替兄弟好好讨还这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