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仟吉及至看到一具尸首,亦还要再问:“只不过一具死尸尔,又与我中占家庄之计何干?”
李助摇得头来,且叹口气道:“似你这般愚笨,只怕陆家庄难逃灭庄之祸。你不知这具尸首为谁吧?”
陆仟吉不语,然仍希望李助能说得明白。
李助道:“这具尸首乃汪大人所使前往劝阻大军停止对梁山之人发动攻击的传令兵。偏偏遭暗算而亡。我与汪大人尽知唯有占家庄有这泼天大胆,且还嫁祸于贵庄。你如此要与我等为敌,岂不是正中占家庄那伙歹人下怀?”
陆仟吉又朝汪埋国望得一眼,但见汪埋国显出那般神情,料为占家庄所算。然即使这般,这呆子竟还贪恋张伦环,只要令她脱险,倒不再言语,只使枪而冲。
李助暗叹此人无救,但见对方断枪袭将来,只将剑横劈得一记,早将对方手中断枪震开。
陆仟吉索性由马上而跃,欲要跃至李助身前,却被李助再使得一记剑挑,那剑早由陆仟吉左肩而入,并由右后肩而出。
张伦环于暗处见着陆仟吉这般惨状,却是不敢露面。陆家庄其余庄丁但见庄内唯一一位当家人亦被人所杀,却皆如猢狲一般各自散逃而去。
李助知这些人忌着自己这身杀气,却是以剑指向众人道:“今日来此,全拜张家庄张伦环那小贱人所赐。你们的长老拼死护她,她却躲于暗处观望。但有知其下落者,速速告于我知晓,免再起杀戮。”
庄丁之中早有一人瞅见张伦环暗伏于一处窥看,且与李助双目对视后,即将手指于张伦环所藏之处。
李助一眼望将去,早瞅得这贱人身影,且催马向那处靠近。再靠近些,早有一柄短刃掷将来。李助且以金剑将短刃弹开,又继续向前,并厉声问道:“你乃一位女子,为甚如此贪婪恶毒?”
张伦环但见得陆仟吉下场,却断无逃生之念,索性于这暗处直起身来,且言道:“生逢此等乱地,若无非常之手段,无那狠如蛇蝎之心,只恐早为此地恶俗所噬。既令你这般痛恨,只给我一个痛快。来世只不要做这兴朱军人,纵使为猪、为狗亦是足愿。”
李助望得汪埋国一眼,却是道:“此女虽为可恶,然所言倒非虚假。你既闻言,该心怀忏悔。只你治下倒弄出这些奇闻来,亦是可笑。”
不想张伦环这贱人竟趁着李助开言倒不曾有那般提防之时,且急纵而跃,欲要由李助头顶纵过。
李助暗叫一声“狠女人”,又使剑上捅,欲只这般划穿张伦环肚皮。不想张伦环双臂扬开且又向内而挥,双袖内各扬出一柄铜棍。且挡了李助剑划,又由李助头顶纵至另一处来。李助再叹得一声。不想在此竟见识到这贱人的真正手段。真正感叹世间竟有如此城府之人。
张伦环且挥棍击倒一名骑尉,纵身上了坐骑,急欲而走,早为李助催马追将上。一时急将起,且将手摁得铜棍何处,却是令一柄铜棍棍尖弹出一个尖刃来,尖刃侧边亦再生出一个小枝。铜棍早已变为铜戟。既得这般,张伦环再以两件兵刃只往中间一杵,合二为一,成为一柄长戟。张伦环只要在李助面前显些手段,却使得长戟耍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