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伦环正值妙龄,男人未必皆要与之同欢而董岸君却大了张伦环足有十岁之多,又有一孩儿拖累,仍是全数男人尽皆所爱。任哪个女子奉上此事不对董岸君心生嫉妒?只是张伦环颇有心计,倒是将此深深埋藏于心中,只待寻个机会,定要致董岸君死地。
汪埋国那时已升任湖北五路节度使,在一次与张伦环床上欢娱之时,因心内还想着董岸君那般美貌,竟错将张伦环呼为“董娘子”。这贼官但见张伦环并无甚反应,倒误以为相安无事。
岂料,这贼贱人其实心内正在使计要如何借汪埋国之手除去这兴朱军第一美妇。张伦环趁着汪埋国兴致正浓,竟怂恿他设法将张伦环纳为己妾。
一年后,董员外因病而去,董家更是一贫如洗。幸有外乡单身一铁匠林祥好心接济董岸君母子生活,又使钱让董员外得以入土。董岸君万分感激,且亦为躲避汪埋国、曾生剑及占洪江三人之纠缠,却委身嫁于这位林铁匠。林铁匠本欲带着董岸君回老家,却因出了城即患头风之症,夫妻二人并那孩子又回了兴朱军。
汪埋国却是按张伦环的暗中嘱咐,先以征兵为由,且令人无故将林铁匠领去当兵戍守兴朱军的渔湖。只因当时宋徽宗为那花石纲,又有蔡京暗使各地官员每年为自己置办每拨约为十万贯钱的生辰纲。所以,汪埋国即借杂税而暗自兴得一例,即是迫那林铁匠交纳渔湖替代戍守赋税。
林铁匠本就无甚钱钞,无钱唯有自去戍守渔湖。而汪埋国又听张伦环之计,偷命人于一日开了渔湖上游山上的上闸门,却令山上之水起闸而冲,冲毁了渔湖周边数万人生计。
汪埋国竟将此等大责栽于林铁匠身上。林铁匠即被判了剐刑。兴朱军渔湖周边断了打渔生计的百姓竟不思量一番,就于兴朱军中心菜市口,将林铁匠逐口咬死。这些人还不放过董岸君母子,竟将董岸君那刚满十岁的孩儿活活打死。董岸君亦挨了几击。若非占洪江及时出手,只怕这个可怜的母亲亦难逃一死。
占洪江一直迷恋董岸君那般美色,待救了董岸君后,即欲与之交欢。若非董岸君以死相挟,只怕那禽兽早已得逞。
汪埋国亦知占洪江得了董岸君入庄,即向占家庄要人。
占洪江却与汪埋国谈了条件,只要汪埋国为自己向朝廷讨个官做,莫说是董岸君,就是自己姐妹侄女亦可献将出。
汪埋国这老狐狸且假意应承占洪江,还当着这禽兽面上写了一封举荐信,盖上自己印章,由占洪江使自己庄内心腹将信送往权臣蔡京处。只因汪埋国乃蔡京学生,又年年上供那般积极,倒令那老匹夫十分舒心。所以,占洪江自以为从此就可入那仕途之中。
岂料,老谋深算的汪埋国竟在这封举荐信中做了手脚,只是占洪江这般粗人却是看不出。那信中言道:“湖北南路兴朱军占家庄占洪江知书达理,孝义扬名于天地之间。此等孝廉之士,可作一州一县之长官……恩师肯听学生言,其意不差。”只这最后一句可是大有文章。
蔡京亦是那聪明绝顶之人,见得最后那句,早知汪埋国心意,竟与送信人言道:“只待些时日,定向皇上保奏。”
那占家庄信使将蔡京原话如实禀报于占洪江。占洪江竟不曾防得汪埋国之计,且将董岸君亲送于汪埋国的节度使府中。
当时,张吾全亦有做官之念,总让张伦环在汪埋国枕边多进美言。如今,董岸君入府,这贱女人即失了话语权。张伦环亦后悔当初不该帮助汪埋国用计。
只不过,汪埋国虽得董岸君入府,但也不能遂了己愿。那董岸君逢汪埋国来侵犯,且以死来护自己贞洁。汪埋国亦是不知如何处之。
占洪江等了数日,却不见朝廷任何封官动静,心内已自猜着八九分。必是汪埋国使巧弄滑,却与蔡京唱了一出双簧大戏。只有自己这般愚笨,不曾看得清楚。恨意见深,占洪江亦要思量如何致汪埋国死地。
占家庄有一个被庄主占洪海收养的孤女,已有二八年纪,亦是美人胚子。占洪海本欲留为己用,让此女日夜伺候。如今占洪江却求二哥将此孤女献于汪埋国。占洪海哪里肯依?占洪江直言乃为求一官半职所致。占洪海思量再三,若有自家人在朝廷做官,自是可于兴朱军内横行无忌,且忍痛将那孤女交予占洪江,算为占氏一门做些贡献。
占洪江亦是对这孤女颇有垂涎,无奈要为汪埋国送去一个完璧女子,故而不曾对这孤女有甚动作。
提到这孤女亦是有些名堂。她不但容貌甚佳,且还有一样无人能及的本事,即是能易千容。但凡她见过之人,只要记下对方容貌即可易出那一般容貌出来。若是再听那人言语,又观其动作举止,恐能易容得与原版一模一样,让其亲人亦不能辨识。既是有这般本事,才令占洪江有事吩咐她做。这孤女若仅只这般倒还罢了,偏偏生得那般乖巧聪颖,一点就通。占洪江只吩咐得她,待时机成熟,定要将董岸君拐将去。到时,汪埋国定然再求自己。这一次定要得一个品级较高的官位来。
张伦环见汪埋国府中又多迎入一个占家收养的孤女,起先并未在意。然只这几日,这孤女亦得汪埋国那般宠爱。凡孤女所言,汪埋国定“言不听计必从”。张伦环想自己因董岸君不曾让汪埋国快活,故而又重为汪埋国床上之宾,偏偏来了这孤女,又让汪埋国这色鬼对己不冷不热。占家孤女并董岸君两女子皆令这贱人黯然失色,怎不教张伦环动怒?张伦环终又要思何等恶毒之计,只要能令此二女暴亡。
恰逢占家孤女一次外出需耗些时日,张伦环又不在节度使府中,这色鬼竟再次摸去了董岸君房中,欲再一番威胁,只要成了他这般好事。
许是汪埋国那般凶相吓到了“董岸君”,这女子竟第一次从了汪埋国这畜生。汪埋国尝得一次甜头,却欲求第二次。偏偏“董岸君”又遂了这畜生之请,竟任由汪埋国糟践了自己两次。不但如此,一连几日,但凡汪埋国有求,“董岸君”皆不行反抗。汪埋国就此舒坦了数日。待得再一次来向“董岸君”求欢,不想“董岸君”竟直接拒绝。只不过几日,却能变化得这许多,实令汪埋国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