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者推道:“恩公却是恁般计较。小人亦向恩公讲明,昔日赠银于小人足有二十两之多。今日算小人先还的。恩公若不领情,那即是看不起小人了。”
耶律国珍一听,知这丐者是要显自己这番骨气,却将银子收回,且还邀丐者一同坐下畅饮。
丐者自是欣然而坐,且还与耶律国珍饮酒食肉畅谈。
耶律国珍却是一直好奇丐者身份,故问道:“看足下生得一副好面容,决计不像甘于做个小工之人?”
丐者道:“恩公面前,断不敢隐瞒。我乃汉人,姓石名秀。如今汉辽大战,我避难至此。”只这般说却是早已亮了自己身份,正乃上朝官员拼命三郎石秀。
耶律国珍听“石秀”这名字亦觉耳熟,只不知哪里听过。一时也未曾细想,且与石秀又饮得几杯。
石秀见耶律国珍高兴,连饮了几杯,颇有些醉意,且扶了耶律先锋回往镇守使府。
耶律国珍亦喜石秀这般光明磊落之人,任其挟己入了房内。
石秀且让府中下人端了蜂蜜水来,就为耶律国珍饮下。
耶律国珍饮了蜂蜜水,又吐得几口,早将那酒悉数吐将出来,倒是清醒得一大半。
石秀见耶律国珍那般醉态,且请罪道:“小人知恩公乃忠义之人,却有事隐瞒,实在不该。”
耶律国珍道:“兄弟,看你亦不似那等奸邪之人。却还有何事这般瞒我?”
石秀道:“恩公应知小人石秀乃上朝之人。”
耶律国珍笑道:“不过汉人而已,又值些甚么?”
石秀再言道:“我乃上朝命官拼命三郎石秀。今与枢密使卢俊义一起复夺檀州。只是见恩公这般仁厚,不忍相瞒。若恩公要解拿我去那监牢,自不会有半点怨言。”
“什么?”耶律国珍初时听得“石秀”这名字即是于哪里听过,如今再听石秀言得明细,终知其身份。恨只恨石秀竟将自己这般算计,倒恼得耶律国珍一阵酒醒。本待此时就与石秀一番拼杀,然又见石秀那模样实在生得淳厚,且言语间半点寻不着破绽,倒让耶律国珍有些为难了。
石秀看出耶律国珍心中所想,再言道:“恩公,我并非有心诓骗。只因金邦欺压旧辽百姓及南人,我等亦看不过,倒想与将军联手应敌。且将军之心,我等尽知。非为贪慕荣华富贵才投效金邦,乃为旧辽复仇,才致如此。我与枢密大人皆敬佩将军此等忠心,故而倒有心相助。加之檀州早在五代之时即为汉人疆土,此番与将军联手,一则可以替旧辽复仇,二则亦可复夺汉人疆土。如此这般岂非一举两得尔?”
只不知石秀之言是否令耶律国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