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不曾想竟逢着张清这等速快之人,却亦只是叹得一口气来。
廖仟中了那飞石自感鼻骨一阵剧痛,一时不曾防那张清再袭,却眼见得对方长枪直刺向自己小腹。只待就死,却不想城上又一道白光引将出,竟是直射向张清。
张清手快,本欲使那枪取廖仟性命,但见矢来,及时收枪而挡,猛拨得枪柄,弹开来矢。本以张清本事,以石来挡最为妥当,偏偏这没羽箭要显枪法,倒还险险挡过那安神矢。
廖仟却趁此机,狼狈逃回关内。
这廖仟果乃狼心狗肺之徒,全不记着那安引矢救己,却还嗔怪道:“对方只得五百军马,你若与我一同杀出,只怕这一道一将并那些杂兵早亡。且你这等神射必能破张清飞石,我亦不致受伤。”
“廖仟,你好生无礼。你来相助,我自当感激。然此关主将是我,你只是从旁协助。今日你不听主将之令擅自出关迎敌,我还未治你不遵军令之罪。若再聒噪,我定以军法处置。”那安亦隐隐感到廖仟会坏其大事,口中即出得这番言语来,心内亦起了杀心。只是那安毕竟乃心思缜密之人,且将这数日来之战况详注于纸上,并将一些实情悉数附上,还带些建议,暗使人也送去幽州正城完颜兀术处。
当夜,有军卒将罗真人亲写书信送于那安拆看。
那安稍作思量,却不看信,且就于烛前将信引烛火而烧。
适逢廖仟经过,但见那安烧信,却忍着鼻梁之痛冲将入,且一把推开那安,就于烛火处将那已烧几成灰烬之信取将出,正见封皮下有“罗澄”二字。
那“罗澄”乃罗真人俗世之名,世人皆知。
廖仟既已知晓,却去再看信内详情之时,那火犹自再烧,又伴得风起。廖仟手中自是一阵黑灰起,甚物皆无。廖仟大怒道:“那安,竟与敌营互通书信,还引火烧了这般暗通敌营的证据!”
那安亦忍将不住,却是喝道:“你休要捕风捉影,断章取义。若我暗通敌营,益津关早破!”
廖仟笑道:“令师不曾来,你为金将令师与你相见,你即为汉将矣!若不立即回报四狼主,只怕还遭你害!”言罢,即去引部众急急而走。
那安犹恐廖仟生事,对己不利,只怕乱了此战计划,却执戟一横,早将廖仟拦将住。
廖仟见那安架势,心中自是有半分惧怯。一直欺那安那般好脾性,断不会动怒于此。如今那安亲执长戟,且又于这益津二关内,自己这三千兵卒只怕难以应付那安五千兵马的围歼。这位堂堂的金国大将军不曾再作声,只是默默望着。
“兵留下,你滚回幽州正城。”那安但见廖仟不再放肆,且收回长戟,并让廖仟离开,犹恐乱了大局。
廖仟早为那安所震,恨不能肋生双翅而飞,既听得那安这般言语,只是一人如丧家之犬般催骑回至幽州正城。
卢俊义大军此时倒是一番休整,要看着那安如何应付金邦刁难,方好就乱而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