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矶神龙”者,产于鄂州,乃当地渔业之兴者,百姓称其为“团头鲂”。另有鳊鱼与三角舫虽则体型与团头鲂相似,然并非为同一种鱼。
安道全所提“樊矶神龙”者,除他自己与见过世面的朱明外,其他人只怕难以分辨尔。
朱明来自于一千年后的现世,通过各种学习早已熟悉团头鲂较之鳊鱼与三角舫的区别,才能自请前往鄂州军寻药。且就“樊矶神龙”这名字,他人亦不知,唯有朱明知若以此鱼做药,医家自是称其为“樊矶神龙”,若仅作食物尔,才为民间所叫,称其为“团头鲂”也。
燕青、可怜儿自是不知内中奥妙,只是陪着朱明就于鄂州军鱼市寻访。
本这燕青听着还沾有一个“龙”字,料乃非常之物,定要去那深渊之处方见真章。偏偏朱明带他所寻之处只乃普通鱼市,倒让他有些称奇。这小浪子自是不曾怀疑朱明之学识。只因朱明无论直觉与见解都不曾错过。纵使带自己来这鱼市,燕青还道是于鱼市寻访世间高人。
然朱明却是于一处卖团头鲂的鱼摊住脚,并以手捧得一条来仔细端详。
那渔家见朱明只是看,却不曾谈价,即言道:“这位客人,若要买鱼,我这里一钱一斤。”
朱明摇头道:“此鱼插旗标为团头鲂,然所卖却乃鳊鱼尔。可有真正团头鲂?若有时,我自当买几条。”
这渔家听出朱明是个行家,却也不敢瞒骗,竟从还未摆于摊上的竹篓内取出一尾五斤足重的鱼来。
朱明又再仔细看得一回,却是点头道:“此鱼体形侧扁而高呈菱形,其口较宽呈平弧形,只腹鳍后部有肉棱,尾部较高略成方形,通身银灰又有条纹,必是团头鲂无疑。总算渔家不曾骗我。请出价吧!”
渔家言道:“客人既识得此鱼,应知此鱼之价犹在鳊鱼、三角鲂之上。客人第一次所观之鱼不过普通货色,一钱一斤,且还较小。如今这是五斤足秤的团头鲂,我自开价一两一斤。客人若不嫌贵,且付足五两银子,将此鱼取走便是。”
朱明知一尾鱼只恐难以解得安神医之围,却再言道:“渔家,你这里有多少,我尽数买之便是。一两一斤亦算公道。”
渔家闻得朱明之言,且将这尾鱼收将回,并摆手道:“客人恁般贪心,我自是不卖了。若将三角鲂与鳊鱼尽皆买去,我还可压价,偏偏你要多买团头鲂,却是不能再卖。”
朱明一听,料有渔霸作祟,且一心要问个明白,即言道:“你既在此摆摊,又插旗标出售团头鲂,且我愿以足价来买,缘何要拒我千里之外?”
渔家道:“这里规矩,但凡团头鲂只供应得本州一家富户。今日若非你识货,我方才给你匀得一尾来。一般人等岂配食此等佳鱼?”
燕青一听,亦是怒道:“不过鱼尔,缘何不能与众同乐?你且言那富户乃为何人?我自要去会上一会。”
只这言出,早有一粗大汉子肩扛大刀入得鱼市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