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笑道:“英雄好气度。我们且比谁的点数大如何?猜那点数,奴家自问不如英雄。只是这摇大小,奴家虽不能说可胜英雄,但亦不致输得太难看。”
燕青一听,亦笑道:“倘或都是通杀暴字,怎好鉴那输赢?”
女子道:“你是客,倘或点数一样,自是你赢便了。”
燕青笑道:“姑娘是庄家,又是如此惹人怜爱,我倒不好这般小气。点顺若然相同,就算我输。”
那女子一听,笑一声道:“爽快!待奴家先来!”这东瀛番婆且将唐服右臂衣衫扯下,将那白皙玉臂伸将出来,又使右胸处衣衫系将住,还将左足踏上赌桌,那唐服之裙自是撩上,露出白净大腿来。这般造型在中原女子之中岂能见到?唯有东瀛有这般前卫尔,倒是亮煞众人之眼。还有些好色男人看着这番春色,尽皆情不自禁低头去瞄这女子唐服裙下乾坤。
独眼汉子自是咳嗽一声,倒将赌坊内这些男人惊将住。又有一群恶汉持棍冲将来,并大喝道:“这里只留赌坊做事之人并那两位坊主的客人。其他客人速速出去,勿要让我等使棍来打。”
只这一声,赌坊内的赌客们恨不能爹娘给自己多生出几条腿来,立时逃得无影无踪。只有一名赌客不服,不曾离开,早被恶汉一棍击了肩头。那恶汉还骂道:“直娘贼,不知深浅!若再不走,我这棍定要取了你性命。”那赌客遭得棍击,怕再惹疼,这才极不情愿出离赌坊。
东瀛女此时已使右手执了骰盅,并伴得一阵猛摇,待摇得瞬间即扣于桌台之上。
燕青亦不知使得什么手段,只将自己面前桌面轻敲得一记,即显出那胸有成竹之状,并以手做个请势。
东瀛女知燕青之意,且去启盅盖,然只触及那盖,即伴得大惊,还向后退得一退。
独眼汉子一旁见了,即问道:“怎么啦?”
东瀛女却不做声,只望着燕青还未消去心中那番惊诧。
独眼汉子不知东瀛女为何如此惊恐,且将盅盖揭开,但见盅内四个骰子,两个点数为六,另两个却已变成粉末。
初时众人所见,东瀛女骰盅内所罩乃为三枚骰子,然此时启盖却见得两枚骰子并两枚无有字的骰子残渣并那些粉末,倒是明白一些。先时盅内三枚骰子,被东瀛女使巧加得一枚入得盅内,然动作极快,无有人能看出,不算出老千。然燕青将桌面以指轻敲得一击,竟使得震力震碎两枚骰子。一般人此时却是看不出其中端倪,还以为燕青有甚么仙家妙法。其实不然,早在东瀛女摇那骰盅之时,燕青早已施了妙手,在骰子上做过手脚。偏偏亦是无人看出。东瀛女虽检查过,然并未发现何等玄妙在其中,竟被燕青那妙法碎了两骰。
独眼汉子倚仗人多,竟喝得一声道:“你使诈!”
燕青笑道:“姑娘刚才亦曾使三骰变为四骰,只是无人看出。如今我也用姑娘那等手法,众人不曾见我如何动作,何谈有诈?”
“在这里我说了算!你使诈出千,江湖规矩定要断你一腕。”独眼汉子早已按捺不住,且从腰间拔了尖刀只往燕青这里刺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