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尔木既为扈依族叛徒,亦知难于三十九寨之中立足,故一心追随哈秋。此人心甚毒之,且私下见哈秋道:“寨主,族中有鄂楚家势力颇大,却一心要与吐蕃交好。鄂楚家府兵有三五百人。这是我们该牢控于手中之势。如今那上朝李助、卢俊义阻了经往吐蕃之路,实难借吐蕃之势令我们脱险。寨主,此族已难为你暂用。不若以鄂楚私兵突破上朝拦阻,直去吐蕃。待吐蕃助我等兴师下山将三十九寨悉数收于足下,岂非美哉?“
哈秋实乃愚蠢至极,竟听得何尔木这般怂恿,且带了亲信随侍并何尔木及几名已背叛扈依族投奔哈秋的扈依族叛徒前往鄂楚家府。
鄂楚乃伪熊族家老,威望在族中甚高,私兵又皆强悍,倒为族中人所惧。只是这鄂楚人性奸猾,初时见上朝李助连攻吐蕃不下,心自要与吐蕃相好。如今见上朝连收得川边三十八寨,又知以川边族兵克制高山环境之法去破吐蕃,料上朝终将得胜。故暗自思量献族于上朝,以求自保。只是哈秋尚有些党羽,又多有高手相护。若以鄂楚之势与哈秋相抗只怕会两败俱伤。鄂楚思来想去,唯有与族中他自认为皆为凡夫走卒的那些反对哈秋投向吐蕃的族众私下联手。
这些族众虽也不喜鄂楚家在伪熊联寨内横行无忌,然毕竟有意一同反对哈秋,竟至定下计来。
偏偏哈秋此时来寻他商议,岂不有自寻死路之感?
哈秋不知鄂楚也投向上朝这里,还与伪熊族族众联合,只道鄂楚依然仰望高山,盼求吐蕃施恩。他与心腹数人且由鄂楚家奴迎入,亦不观察鄂楚府院动静,且由下人所带,直入厅堂。
鄂楚见哈秋前来,假作热情,且与哈秋聊得几句。这个大家老早已设好大瓮,只等哈秋入瓮,就先随哈秋之意而言之。哈秋但有所求,鄂楚言中是应允。二人聊之正酣,鄂楚却已算准时辰,早将杯盏掷于地上。只这响动早由厅堂后室及家府宅院各冲出几百族兵来。
哈秋一见,喝道:“鄂楚,此为何意?“
鄂楚笑道:“蠢材,三十九寨唯伪熊族落单尔!皆缘你一心要降顺吐蕃,倒是开罪的上朝天邦,更遭三十八寨唾弃。为了伪熊族的生存,我自不能随你一般逆众而行。今日且将你首级取下以献上朝,方保伪熊族一族平安。“
哈秋正待开言,突被一柄尖刀刺入腰际。哈秋转头视之,乃扈依族叛徒何尔木也。
何尔木再使大力,且令刀由哈秋后腰入前腰出,并使刀于内转得一转,疼得哈秋惨叫连连。何尔木再将刀猛抽将出,那哈秋竟一时受不得这般疼痛,立时栽倒地上,少不得丢了性命。
鄂楚望着何尔木亦是摇头道:“你等叛族之人又岂能让我留你?”言罢,早令众族兵围定何尔木并另几名扈依族叛徒,一顿斧劈刀砍将来。
何尔木及身边数人皆抽刀而对,欲做垂死挣扎。但逢数百人压将来,只是使刀冲杀,欲这般冲出血路来,方得逃命。
鄂楚意在全歼,不留活口,竟也提剑加入战阵。
何尔木已身受十余创,但见鄂楚提剑刺将来,竟以肉身迎将去。剑且入何尔木右胸,倒还不曾让此人倒下。何尔木且不顾右胸之伤,一手且死死握住鄂楚之剑,另一手所掌那柄尖刀狠狠朝鄂楚颈项斫去。
鄂楚抽剑不得,还在拼力拼夺,倒不曾防备得何尔木那刀劈来,颈项上正中刀砍。只这颈项不硬,倒被那刀斩下首级来。
何尔木亦是伤重难支,待取了鄂楚首级后即已断气。
鄂楚家人奋力将哈秋一众尽除,又将鄂楚安葬,待行过七日之忏后,即将哈秋、何尔木等人首级献于上朝。伪熊族全族亦由鄂楚家所引归降上朝。
卢俊义、李助见三十九寨最后一寨亦被降服,却令朱明颁下“川边三十九寨征兵令”,请各族壮青年勇士从军入伍,同去讨伐吐蕃大军。只因还要奖励,倒还赐得入伍之人每人白银二十两,锦缎一匹。
三十九寨多有深恨吐蕃者,入伍者甚众。扈依族、和颜族连族长亦亲身入伍。只这般征募,竟募得川边族兵近六万人众。
卢俊义、李助见时机成熟,且从上朝众军中挑出能战高山恶境之勇士约万余。
诸将之中,除林冲、杨志、时迁三人不适应高山环境外,其余诸将皆能持之。
卢俊义且将林冲、杨志、时迁、扈三娘留于山下,统领这数十万不得上高山之军马,其余诸将皆登山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