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乞颜部与塔塔尔部有那般大仇,然哈不勒汗膝下的大公子绵宁却与塔塔尔部首领木禿儿之女帕真有情。
两人自是背着各自父汗偷偷来往。
其实帕真此时年幼,尚不知情爱这些事。只是这孩子从一次宴会上认识绵宁,即与绵宁甚为相合。自以为与绵宁可能有相互爱慕之心,然不过小孩子闹个玩笑罢了。
偏绵宁倒还懂事早些,知这男女之事,早将帕真视作自己未来妻子。只是这痴汉子全然不知其实自己真正在帕真心中乃是哥哥,而非情侣。
虽值帕真亦不明白此间微妙,然遇见自己真正所爱的汉子,立时就能察觉原来绵宁并非自己的心中所爱。这也许即是草原的那种单纯吧!然对于中原人来说,倒认为此乃对于感情的不负责任。不知帕真日后会如何辜负绵宁这等好男子。当然这只是后话,容后即会为列位看官细细道来。
这一日,两个年轻人各自偷出家中,来至色楞格河畔,正要海誓山盟一番,早有蔑儿乞部首领忽鲁八曾参的小儿子克罗骑马遇上。
克罗但见帕真那般美貌,早冲将上去欲行非礼。
绵宁却将克罗推开,二人即打将起来。
绵宁深受哈不勒汗教诲,五岁骑山羊,七岁开得大弓,就随即可射雕猎鹰,又有一身娴熟的刀马功夫。
而克罗却被父亲忽鲁八曾参骄纵惯了,虽有些勇力,却非实战之辈。
绵宁只使个侧腿绊,早将克罗绊倒于地。
克罗还欲挣扎,绵宁早整个身子压将下去,竟令克罗不得动弹。
克罗求饶道:“英雄且放过我,定让父汗相送马匹、奴隶。”
绵宁并不知克罗身份,却问道:“你父汗是谁?”
克罗道:“我父汗名忽鲁八曾参,乃蔑儿乞部大首领。”
绵宁一听,却是又将拳头握将起,且直朝克罗身上砸将去。
克罗不知绵宁何意,却是嚷道:“为甚又来打我?”
绵宁道:“且教你认得我!我即是哈不勒汗之子绵宁。你与我家乃世仇,岂能放过你?”
克罗一听,忙道:“各部之仇乃首领间之嫌隙,且与我二人何干?”
绵宁不理,却待再打,早被帕真扯将住道:“不过小误会尔!克罗少爷既是初犯,且就此放他回去,也算乞颜与蔑儿乞暂通友好。”
绵宁听得帕真之言,且收了拳头,并望着克罗道:“你父与塔塔尔部首领相交甚厚。今日你所戏者正乃木禿儿首领爱女。如今你做出这等事来,是要令你父蒙羞吗?若打你倒还脏了我这一对拳头。速速滚回蔑儿乞部,莫要再来烦我。”
克罗见绵宁停手,早从地上爬起,且摸着至马前,跨上马背,扬鞭驱马疾走,口中还嚷道:“好个乞颜部,待我回去告诉父汗,定让部众踏平乞颜部。”
绵宁却待要追,又被帕真拦将下来道:“不过纨绔子尔,不要理会!”
绵宁一心只听凭帕真吩咐,却也不管其他。
二人又于河畔耍至日落西斜,方才各自回家。
帕真且回得塔塔尔部,早见哥哥朱丹在毡帐外等候,另还见着蔑儿乞部的铁卫与朱丹并列而立。
朱丹看到妹妹,立时挥手,示意妹妹赶快回去自己毡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