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那几个蔑儿乞铁卫但见帕真那一身打扮,猜着必乃塔塔尔部公主,竟恭敬向帕真行礼道:“别姬大人!”
木禿儿此时正于毡帐内招呼忽鲁八曾参与克罗两父子,听得帐外声音,忙喊得一声道:“帕真!”
帕真害怕父亲,却是低头走入帐中。
但见帐内克罗正用色眯眯的目光盯住自己看。
帕真却是心内暗骂克罗厚颜如此,且还怪着天地为甚将这么个家伙弄至自己部落来。有些后悔日间该让绵宁重手将他打死,亦不会这般恶心到自己。
想来这克罗亦是十分无耻,竟还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一般,还瞒着自己与绵宁交手不敌,反言乃绵宁多带侍卫欺负自己。
木禿儿闻得克罗之言,虽不十分相信,然毕竟碍着忽鲁八曾参面子,竟责备帕真道:“帕真!你竟瞒着父汗偷偷与乞颜部那臭小子私下来往。虽然哈不勒被我们十部共推为汗。然乞颜部与塔塔尔部之仇,额赤格蒙语,父亲不会忘记。哈不勒自以为可统治整个草原,却还是乞颜血种。额赤格既杀了乞颜部长老,断不可与之相交。你若再与乞颜部众来往,休怪额赤格无情了!你且下去,我与你忽鲁八曾参叔叔还有要事要谈。”
克罗却是一旁道:“且让我陪帕真妹妹走走。让她带我参观一下塔塔尔部的秀丽景色。”
忽鲁八曾参亦是有意撮合两个小辈,却是点头道:“就让孩子们多相处些。我们两个老家伙正好谈些事来。”
木禿儿知忽鲁八曾参心思,虽不十分看重克罗,然此时还需团结蔑儿乞势力,故言道:“帕真,就带克罗贤侄四处走走。”
帕真虽不喜欢克罗,然又不敢违了父亲之令,只得闷声一人独自向前。
那克罗则紧随而去。
帐外的朱丹看到妹妹这般不情愿,却是入帐道:“父汗,克罗兄弟既来,我这做哥哥的也该尽上地主之谊。不若让我也陪同一起,弄只烤羊,大家美食一顿。”
木禿儿正与忽鲁八曾参有要事要说,却听得朱丹之言,即点头道:“你且一同前往,好生保护贤侄安全。”
朱丹领父命,即追上克罗与妹妹。
克罗本以为可以与帕真单独一起,却不料插进来一格朱丹,自觉有半分扫兴。所幸仍能陪于帕真身边,心内倒还生些心思如何将朱丹支开。
朱丹见克罗对自己不理不睬,十分冷淡,倒不十分在意。他只要这个无赖不对妹妹无礼即可。
恰逢朱丹的仆从前来禀道:“少爷,大红马早产,请回去看看。”
朱丹素来好马,那大红马又乃朱丹坐骑。如今大红马早产,朱丹自是十分担忧。只是此时妹妹身边又有一位心怀叵测之人。这边是自己心爱的坐骑,那边是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亲妹子,一时难以取舍,左右不定。
帕真见哥哥面有难色,却是劝道:“哥哥,大红马乃你心爱之物。妹妹自会保护自己,你且回去,与那兽医长老一起让大红马下得小驹来亦是喜事一件。”
朱丹且瞪了克罗一眼,算作警示,又向妹妹叮嘱道:“好生保护自己。”言罢,即向仆从交代一番,方才急急赶回自家。
偏偏待朱丹回来,草原兽医早已为那大红马安全接生。
朱丹且看到大红马并那小马驹无事,却又心系着妹妹,哪里还留得住,又再往妹妹与克罗那里奔将去。
再言帕真虽为奸诈狡猾的木禿儿之女,然全无心计,竟带着克罗往那偏僻之处而走。
这塔塔尔部的仆从亦是蠢极,不知提防克罗而提醒帕真,还只这般毫无防备的陪着克罗与帕真二人去那偏僻之处。
克罗但见如今碍眼不过一个蠢笨无比的仆从而已,且要定计如何将这仆从就于眼前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