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真从镜内看到族兵滥入,不曾细看,却是喝得一声道:“有甚事找我?”
那族兵且低语一句道:“是我!”
绵宁仍不知帕真已移情于他人,还以为她为自己父汗所逼。这位痴情的草原汉子扯住帕真之手即欲离开。
不想帕真猛将绵宁之手挣开道:“我现在喜欢的是哥斡尔。先前只因当你做哥哥,在一起甚为快乐。却不想自己真正喜欢乃是哥斡尔这样的汉子。”
绵宁一听,犹如晴天霹雳,又再将帕真之手捉将住道:“我不信。不过两日而已,你怎会就喜欢他人?定是你父汗所逼!现在我就带你去和大首领说清楚。”
帕真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柄匕首,只朝绵宁抓住自己胳膊那只手划将去,早划破绵宁手背。
绵宁惊得将手缩回,却不再向帕真靠近。
帕真道:“乞颜与塔塔尔已为水火不容的敌人。请你不要再来纠缠于我。今日你假扮成塔塔尔部族兵,我自不会喊我族人来抓你。但若你还要这般强逼,我不能保证是否还可以控制不喊。”
绵宁一时被帕真之言伤中了心窝,却是低语道:“我不该来此!也罢,既你对我无情,索性将我献于你父汗。时值两族交恶,正可以我为饵,诱我父汗就范。”
帕真倒还不似那般无情之人,但见绵宁还有求死之愿,却欲再使得些狠着来,只要绵宁知难而退。既思如此,帕真且从榻边操起自己的一把小弩,只这般对着绵宁,且引得一矢而发,正中绵宁手臂。
绵宁本还欲试帕真之心,却逢这一矢彻底射去了昔日之情,倒已有所觉悟,且一把扯去了那矢,捂住伤口急急撤出帐外,心内亦是盼着早些回至乞颜,就让父汗引军将塔塔尔部灭得干干净净。
克罗此时亦与父亲回至蔑儿乞部,准备随时与塔塔尔部起兵呼应。只是这色鬼还惦记着帕真那般美貌,却埋怨道:“帕真只差一步即可为我之妻,偏偏出来一个甚么狗屁哥斡尔,教人好不生气。”
忽鲁八曾参望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克罗被打蒙了,竟哭道:“父汗,为甚打我?”
忽鲁八曾参骂道:“畜生,你用了巫师所言之禁药,以为父汗不知吗?”
克罗还要强辩,竟耍赖道:“甚么禁药?我甚么时候对帕真用了禁药?”
忽鲁八曾参又欲一巴掌扇过来,但见克罗用手护了脸,却是叹口气道:“想我好歹也是一族的大首领,竟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来。昨日你让帕真带你四处走走,而后带伤而回。我且注意到帕真手腕有一道指划血印。那血印呈现粉红之色,正乃本族禁药迷情散的渗血之毒。当时我并未想到你有这么坏,故不敢去想。然在我离开塔塔尔部前,即听帕真小声与仆娘言及自己夜里欲火焚身。哼,你施毒为己,却不想帕真毒发乃为夜里,只这般倒便宜了哥斡尔。早时,还不曾晓哥斡尔与帕真之事。后有木禿儿言及族中即将办喜事,即知哥斡尔与帕真之事即将落定。你这畜生,自行坏了自己好事。才教我好不生气。”
难怪帕真那夜对哥斡尔如此动情,原来还有克罗的这般助攻。幸得此药不能坏帕真经脉,否则那夜哥斡尔不曾与帕真交合倒要去了帕真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