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听说侧妃病了,现下好了?”
叶迁据实以告,“回王爷,侧妃只是腿冻僵了,并无大碍。末将为了免去诸多麻烦,才对外宣称她病重垂危,不让人打扰她的静养。”
杜恪辰的眉头蹙得更紧,“你对太妃撒了谎?还硬闯恒春阁?”
“末将知错。事急从权,末将也是为了保护钱侧妃。”
“你让本王怎么说你才好呢?那是太妃,是王妃,可你以下犯上,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吗?你做事向来稳重,本王才把侧妃相托,可你把王府搅得一团乱,却只是为了一个谎言。”杜恪辰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他在恒春阁顶住重重压力,为叶迁辩解,只因为他相信钱若水是真的出了意外,叶迁才会出现鲁莽。然而,这只是一个谎言,为了这个谎言,叶迁竟然把太妃气出病来。
钱若水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事已至此,王爷就算是指责叶迁也于事无补。太妃的旧疾,我并不知晓。只是这府中有太多是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岂能事事周全。”
“连你也护着他?”杜恪辰对她毫不在乎的神情惹怒了,“你可知他做了何事?”
钱若水摇头,“我只知道没有叶迁的话,我的腿已经废了,说不定已经变成雪人,等你回来的时候,就算是想把我融化,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可是你现下毫发无伤,却窝居在此,两耳不闻窗外事。你既已知太妃病了,为何不前往侍疾?就算太妃不喜欢你,可她到底是本王的母妃。为了本王,你就不能做出一点妥协吗?”
“我就算去了,也会被赶出来,不如不去。”钱若水不是不想面子做到位,可是若她真的在太妃跟前侍候,她的腿只怕是支持不下去。况且,叶迁以病重为名顶撞太妃,她如何能让叶迁难堪。
“你是为了圆叶迁的谎吧?”杜恪辰冷笑,“为了叶迁,你倒是周全了。”
“叶迁护我,我焉能置他于不忠不义的境地。”
杜恪辰冷冷地看着她,一怒之下,转身出了横刀阁。
杜恪辰离开横刀阁的消息很快传到萧云卿的耳中,她还在恒春阁侍疾,自然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传递给了太妃。太妃若无其事地起身,“就她钱若水会装病,当本宫是吃素的吗?”
萧云卿扶着她倚在榻上,“母妃还有何吩咐?”
“让馨儿去侍候,辰儿刚回府,还没有梳洗更衣,也没人侍候怎么行?”
萧云卿迎合地一笑,“还是儿臣去吧,这时候儿臣出面会比较好一些。若是让裴氏前去,少不得被钱氏踩下去。”
太妃转念一想,“也对,只是日后你要让馨儿多到王爷跟前侍候,不能让钱若水专宠。”
“这个儿臣明白。”
“本宫看着她那张脸,真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不就是一张脸罢了,人还是不同的。王爷对雨燕儿情根深种,不过是移情而已,过段时日便会想通,母妃无须挂怀。”
“王妃进门也已经三年,至今仍无所出,留不住王爷,让别人有可乘之机,王妃也是有责任的。”
这是萧云卿最尴尬的地方,有苦难言,“儿臣知道了。”
萧云卿领着阿晴去找杜恪辰,远远地便看到钱若水云鬓未梳,只披了一件大氅,急急地追了出来。萧云卿左右一望,并未看到杜恪辰的身影,她便大着胆子拦住钱若水。
“你不必再找王爷了,王爷命你即刻搬回东院。”
钱若水不信,“我要当面问王爷。”
“你做下这等丑事,还有何脸面问王爷?你与叶迁有私,王爷不追究是为了王府的脸面,让你搬回东院已是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