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易在王府用了晚食才走,在军营与春风阁之间,他拢辔踯躅,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回了军营。
夜已深,又见雪花飘飘,天气陡然又冷了几分。
闵雅兰进了横刀阁,目光朝东院的方向停留了须臾,轻轻地叩开书房的门。
杜恪辰以为是钱若水,便说:“进来吧。”
“参见王爷。”
杜恪辰蹙起了眉,“谁让你来的?”
“回王爷,妾身是来伺候王爷的。”闵雅兰面色无波,谨小慎微地行礼,不敢上前半步,那怯生生地模样,倒叫人不忍严厉苛责。
杜恪辰顿时明白了,“太妃让你来的?”
闵雅兰颔首,“太妃说王爷最近太累了,这院里又没有用得衬手的丫鬟,就让我过来了。”
“知道本王累了,就不必往本王府屋里塞人。”杜恪辰只能发发牢骚,“你回去吧,我这里还有军务要处理,不用人侍候。”
闵雅兰垂眸,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回王爷,还是让妾身留下来吧。”
杜恪辰抬头,“本王累了。”
“妾身若是现下走出横刀阁,太妃明日还会找钱姐姐的麻烦。太妃的脾气,王爷是清楚的。最不喜欢有人忤逆不定哪天王爷又记起她们来,也是说不定的。再说了,不知道哪天皇上又开了圣恩,赐下庶妃、侍妾之类的,难不成都不让她们侍寝不成。”
“还是王妃识大体。”柳太妃欣慰地说:“为了王府的子嗣,可不能再继续独宠一人,你好好地安排一下。”
这时,杜恪辰从外面进来,被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弄得一头雾水。他向太妃请了安,在上首位坐下,却收到钱若水如利刃般的眸光,不加掩饰地向他射过来。
他怔了一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儿臣忙于整肃军务,数日未来向母妃请安,母妃可无恙了?”
柳太妃说:“倒是无碍了,楚瑜倒是挺尽心的。”
“如此甚好。”他松了一口气,“儿臣有要事与钱侧妃商议,容儿臣带她先行告退,还请母妃恕罪。”
柳太妃一脸的不情愿,可终究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