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你真是老糊涂了。他们家是杏林世家,而您之后误入歧途,才与辛家反目,辛家视咱们家为邪魔歪道,老死不相往来。”
施姜葳反问道:“那又如何?当时可是订的娃娃亲。”
施小九没了胃口,“总之,我对辛六不感兴趣。”
“这样吧,我明日去会会他。”
“我并没有表明身份,你……”
“我懂!”
施小九不想阻止,也阻止不了,索性回屋蒙头大睡,睡到日上三竿,突然被施姜葳叫醒,催促她收拾行囊上路,有十万火急的病患需要处理。
临走时,施姜葳还是去了辛家农舍,找辛之相商量,从他的农舍采摘一些新鲜的药材备用,因为这个病患十分棘手,若有差池,全家性命难保。
辛之相学乖了,,那丫头有可能是我没过门的媳妇。”
车夫换了人,施小九是入夜后投栈才知道的。这个人面生,似乎不是施家的人。看他的体形分明是练家子,可腿脚似乎不太利索的样子,走路姿势有些过于僵硬。但他那张脸却是让人过目难忘,凌厉的五官,每一笔都像是刀刻般深刻,不说话的时候,不怒自威,连施姜葳都没对他大声说过话。他大部分时间用泥土把自己的脸涂得很脏,可依然无法掩饰他周身那份无法让人忽略的气质。
“老爹,这人是谁?”施小九好奇,“这样子的车夫咱家似乎没有。”
施姜葳怕她再生枝节,索性照实说了,“这位是当今的太上皇。”
施小九的下巴都要掉了,“太上皇不就是皇帝的爹?有这么年轻的太上皇吗?”
“皇帝今年才五岁。”施姜葳提醒她。
施小九这才忆起前段日子的传闻,“老爹你五年前不是进过宫,那时的皇帝就是他吧?”
施姜葳叹气,“自己作的孽,总要自己收拾烂摊子。”
这话充满无奈,他原是为这位太上皇杜恪辰的皇兄,也就是前任的皇帝训练暗人和杀手,其中一项最重要的任务是除去当时还是厉王的杜恪辰,可杜恪辰势不可挡,这主要也是因为前任皇帝的无能。为了牵制杜恪辰,废帝将怀了身孕的厉王侧妃钱若水留在宫中,并在她身上种下蛊毒。而这个毒正是施姜葳潜力研制。
废帝死后,杜恪辰辗转找到他,留下他的性命,但必须清除钱若水身上的毒。
“你又做什么坏事了?”施小九看他的脸色,觉得事情不太妙,“太上皇亲自找上门来,你闯的祸不小哦!”
施姜葳气结,淬她:“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消遣起你老子了!”
“我就是揍了辛六,有本事让他来打回去啊!”施小九是闹事从来不嫌事大的人,“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到底干了什么,这太上皇成咱家车夫了,这路还怎么走下去?”
施姜葳见唬弄不过去,就道:“太后的蛊毒有复发的可能,太上皇让我到洛阳诊治。你可先行回家去,最近都不要见辛家的人,也不要跟他们起冲突。一切等我这些事情结束了再说。”》≠》≠,
“我想跟你一起去。”施小九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再说了,辛家有什么可怕的,他们不是说了,老死不相往来。而且那个辛六就是个草包,打一顿便是了。”
“不行。”
施小九偷偷瞄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杜恪辰,眸光微闪,道:“太上皇这个样子太容易让人认出来了,我看他是想微服,不如这样,我给他易容,一路上也好走得顺当一些。”
施小九的易容术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最初是在府中捉弄人用的,后来越玩越大,一天可以给自己换无数张脸,把府里闹得人仰马翻。她引以为傲,可最后还是被施姜葳禁止了,怕以后她玩得太过,谁也认不出真实的她。
施姜葳知道她想留下,“你必须保证,这一路上到洛阳,都不能再闯祸了!兹事体大,以往由着你,可如今牵扯太深,事关一家老小的性命,可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来。”
“可是老爹,你想过没有,怎么解决后面跟着的那个人?”
施姜葳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辛之相不知何时偷偷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