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处的小船上,又传来了欢呼声,临倚知道又有人钓到了大鱼。这样的游戏,他们总是乐此不疲。也许,让一个人不疲惫地方法,就是不断地惊喜,还有,对下一个更好的更大的惊喜的期待。
潋滟放下手中绣着的丝帕,站起来走到临倚身边,看着外面欢笑的人群,她也不由自主笑了:“公主,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
临倚含笑看着那条被他们扔在地上,供众人围观的鱼,还有那些人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轻轻摇头:“不,他们的快乐里没有我的位置。我的出现,只会打扰到他们,所以,我站在这里看着就好。”
潋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船舱里,透过狭小的窗户,看着外面的世界,仿佛是看着另一个世界一样。
半晌,丽云走进船舱,打断了临倚和潋滟:“公主,那个,有个人求见。”她小心地看着临倚的脸色。
临倚转过头看她,有一丝困惑:“是谁?”她不明白,还能有谁的求见,让丽云这样模棱两可地通报?
丽云硬着头皮道:“那个辅仁城最好的渔夫,他叫陈天宝。”
以临倚的身份,并不需要接见一个没有任何封诰的人,一个草民,本也不在她的接见范围之内。所以丽云为难。
临倚一愣:“他?!我不是让你将他交给礼部侍郎了吗?为什么他现在会要求要接见我?”
丽云摇头:“他脾气很硬,我问什么都不肯说,说是一定要见到公主才肯说。”
临倚想了想,道:“你让他进来吧。”
临倚坐在椅子上等着这个陈天宝,一边思考着他的用意。潋滟放下手中的绣活,垂手侍立在她身后。
不多时,丽云带着他进来了。在他跪下叩首的时候临倚细细打量起了这个人。面目黝黑,是常年经受海风吹拂所致,双手粗糙,指节粗大,皴裂,是长时间浸泡在海水里,拉渔网,拉桅杆绳所致。再看他的眼睛,小而明亮,透着一股沉稳坚毅。
陈天宝伏在地上,他知道临倚公主正在打量他,所以,他一动不敢动,保持着磕头的姿势。临倚轻轻道:“平身吧!”
待到陈天宝起身,临倚才和颜悦色地对他说:“我听说你一定要见我?有什么事?可是船上其他人让你不顺心了?”
陈天宝垂手躬身答道:“草民岂敢受点委屈就来烦扰公主。实在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