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倚知道她们心里顾忌的是什么,淡淡地一笑,道:“我会小心的,没什么事。况且我们只是在外面溜达一圈就回来。现在外面雪也化了,没什么事的。”
看她难得要求要出去走走,确实这段时间她在落梅殿足不出户也很寂寞,弱柳迟疑了一会,便道:“好吧。可是公主,你要听我们的话,出去一会就要回来。”
临倚点点头,自嘲地一笑:“我觉得现在我成了囚犯,而你们,就是那牢头。”说得另外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第二日,临倚早早起床,便对丽云道:“去请院判来给我看看吧。他看完之后我再出门,这你们总放心了吧?”
丽云便去请了院判。他来了之后仔细给临倚把了脉,满意地道:“看来这段时间吃的方子还是有效的。公主殿下的身体好了很多。胎象也稳多了。去吧,去吧,出去走走,对身体也有好处。”
临倚便带着丽云欢天喜地地出了门。两个人沿着落梅殿外的小路慢慢地往前逛,一路上有说有笑。可是天公不作美,两人才没逛多久,天就暗下来,也冷了起来。
在路过崇圣宫门外的小湖的时候,临倚累了便走到一边的亭子里坐下,顺便让丽云回去拿衣服。
丽云千叮咛万嘱咐,终于在临倚再三保证之后去了。临倚就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看着小池塘里已经冒出的一点一点的荷叶,忽然想起了那句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她忽然想起了在西琪的时候,每一年春天的时候凤孝宫外面的池塘里都会发出嫩嫩的荷叶,嫩嫩的,怯生生的,带着一点娇黄,她总是想要去掐两片来完。被阮既言发现之后,总要笑话她就是那蜻蜓。
想着自己小时候的趣事,临倚嘴角不由现出了温柔的笑意。
“这是谁?”一个声音将临倚的意识拉了回来,她转过头看去,脸上的笑意没来得及隐去。
要不怎么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你道是谁,原来亭子外站的就是那梁妃和陈嫔。出声说话的是陈嫔,她的哥哥被熙牧野撤掉了刺史的职务,而这段时间熙牧野又偏偏都住在了落梅殿,这账不算到临倚头上陈嫔也就白在这后宫混了。她冷笑着道:“临倚公主!这倒是稀客啊。你不是一直在那罗梅殿里养胎吗?怎么今天想到要出来逛?难道不怕再摔一跤,让你那宝贝龙胎就此和你说再见吗?”
临倚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梁妃就站在她身边,却是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没有阻止的打算。临倚慢条斯理地道:“是我的,总会是我的,不管怎样不会落到别人头上。”说着她瞟了一眼陈嫔。
听了她这极具意味的话,陈嫔果然脸色大变,连站在她身边的梁妃也变了脸色。这是她们的软肋,临倚是在讽刺她们费尽心机得不到熙牧野的垂青,更得不到怀龙胎的机会。可是临倚却是轻轻松松就得到了这两样后宫的女人们垂涎的东西。
看着她们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由白到青,临倚懒得再跟她们纠缠下去,嫉妒中的女人就像是疯狗一样不可理喻。她站起身来,从另一边走出亭子,准备离开。
可这个时候的陈嫔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她一个箭步绕过亭子冲到临倚面前拦住临倚,道:“不许走,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临倚退后了一步,皱着眉头看着陈嫔,冷冷地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陈嫔一步一步进逼,道:“我哥哥被皇上撤掉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临倚厌恶地又后退了一步,她怀孕了,陈嫔身上传来的脂粉味道让她抑制不住地想要呕吐。她压下心里不舒服的感觉,依旧是冷冷地道:“不是我!”
临倚这一退,已经退到了池塘边上。陈嫔却还在步步进逼,道:“不是你还能是谁?你这个贱人,不知道到底使了什么妖术迷惑了皇上,让皇上夜夜宿在了落梅殿。然后我哥哥就被皇上罢免了。你说,不是你还能是谁?”
临倚抬起头瞟了一眼,就看到了梁妃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诮。这陈嫔的智商果然只能够给人做棋子,这样的道理她竟然想不通。怪不得梁妃一直都站在后面不说话,她只是想要陈嫔纠缠临倚,然后自己在一边看笑话。
临倚不耐烦地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池塘,闪着白光的水面泛着寒气,一个主意在她的脑海里形成了。
陈嫔又上前一步,激动地伸手戳临倚的肩膀,道:“你说啊!没话说了吗?你这个贱人!”
说时迟那时快,临倚尖叫着掉进了池塘。她面前远远赶来的丽云看到了这一幕,大叫一声用力奔过来。陈嫔对着眼前的变故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只怔怔地说了一句:“我……没有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