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知州为敲门声所惊,倒骂得一句道:“敲什么丧?老爷还以为房塌了。”
那衙役虽听得曾知州已经怒将起,然衙外孙通更为可惧,唯有硬着头皮再向房内叫道:“老爷,衙外有人告状。且请老爷来大堂!“
曾生剑且看了一下时辰,又骂道:“作死的小鬼!不知时辰未到吗?这般早,只怕阎王也不收啊!”
“曾大人,本官乃破虏大将军宗泽麾下正五品提防使孙通。有案要曾大人来审!”孙通此时早已闯入曾生剑房内,且这狗官与衙役那般对话亦让他听得分明,却是怒不可遏,即这般喝道。
那衙役一听,倒是仔细看得一回,却识得孙通腰间所悬的“宛州神将”字样腰牌,倒能肯定孙通身份了。堂堂的正五品提防使,且比他这个正六品知州足足大了一级,又乃名将宗泽的爱将,自是不敢得罪。然先前不知孙通身份,倒是那般无礼,只恐还要为孙通怪罪,早已吓得裤裆全湿。
曾知州更是直接跪将道:“不知将军来到,恕下官无礼。”
孙通倒不去理会这两人,且引了李逵五人又回至大堂上,等待曾生剑开堂审案。
曾生剑恐有怠慢,且令人召集了其他衙役上堂,并让师爷准备了几十两蒜条金,由人使盘托着,上覆红布。只这般于大堂的众目睽睽之下捧上案来。
堂下看热闹之百姓倒习以为常,无人惊诧。唯有孙通及李逵五人连声惊诧道:“怪哉!”
曾生剑从案上将那盛了黄金的托盘双手举起,并腾出一手轻拍得一声,即交予孙通身边的项充手中,还满脸堆笑道:“您乃上官,且收了下官这分薄礼,忘了先前本官这等不敬。”
孙通倒要看这知州还能做到何种程度,且笑道:“只要知州大人勤政爱民,办案公道,比贿我这般银两却要实在得多了。”言罢,竟朝项充使得一个颜色。
项充领会孙通之意,且将那盘推回于曾生剑手中。
曾生剑自讨得没趣,却还挨得孙通这通数落,虽心内恨极,然又不敢得罪。唯有暂让师爷将贿金收将起,并恭敬问道:“大人,有何案着下官来审?”
孙通将事先写好的状纸丢至曾知州面前。
曾生剑将状纸仔细看了一回,额上立时滴落下豆大的汗珠来。
那状纸上乃告兴朱军恶霸贱价抢占他人府宅,后又毁约逼取他人钱财,还屡次施害。兴朱军知州纵恶横行,应一并告于吏部、刑部。
看得这状纸,曾生剑早已忆起邱辣头这老东西强逼刘氏贱价卖于他府宅一事,而自己还暗助邱辣头那老不死一把,令刘氏上告无门。只闻得刘氏言及其子初为军中的从八品校尉,却不曾放于眼中。如今再左右思量,这孙通姓孙,又是军人,且还从于宗泽身边,极有可能于一年内即得擢升。此时战事吃紧,朝廷擢升军人倒是升得极快。只看这孙通复查此案,倒让曾生剑再于心内将诸事联系思得一回,却是惊将起。